检查无误,这才满意的笑了。
还没等他说话,白小薇就突然警惕的扭头看向碗柜的方向。
与此同时,他也瞥见,碗柜上阴气浮动,应该是姑获鸟就要回来了。
他急忙冲白小薇一摆头,白小薇不再迟疑,身形一闪,竟溜进了墙边的铜镜里,只不过这一次她在铜镜上留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阴气,如此一来,只要姑获鸟不坐在镜子前仔细看,就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而她也能顺利出入铜镜了。
杨树林没想到白小薇还有这么一手,不由得想起了各种关于镜子的诡异传说,看来传说也并不全是扯淡,尤其是这种老镜子,谁又说得准里边没住着邪灵?
白小薇在镜中冲他嫣然一笑,随即隐去,杨树林飞快的躺回床上,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留下什么破绽之后,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刚躺下没多久,屋中阴风涌动,姑获鸟从碗柜中走了出来,不知为何,仍旧一脸愁容,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她瞥了一眼床上的杨树林,根本没有多看,就转身给他准备吃食。
杨树林虽然闭眼不动,却早就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周遭的动静,一下接着一下的捣药声传来,他心里不禁冷笑起来,不管她弄的是什么东西,待会儿一定找个机会给她灌下去,让她尝尝自己酿的苦酒!
可是,接下来屋里的响动,却让他的心猛的悬了起来!
捣药声停下之后,他听到姑获鸟的脚步向床边走来,但仅仅几步之后,脚步声突然停住!
杨树林顿时心跳加速,难道是他刚才留下了什么破绽,让姑获鸟起了疑?
如果真被她发现了什么破绽,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爆起发难,先下手为强。
可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停住。
此时哪怕最微小的动作,都可能引起姑获鸟的怀疑,他自然不敢偷眼去看。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杨树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屏住呼吸,暗里打定主意,只要姑获鸟再迟疑几秒,说不得,就只好硬拼了。
脚步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杨树林心跳得更快了,只觉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了身体,木床发出吱呀一声轻吟,姑获鸟又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她那尖锐的爪子插到他身子下边,慢慢将他扶起。
“乖,饿不饿,吃完了再睡。”
杨树林缓缓睁开眼,见姑获鸟正一脸“慈祥”的冲着他笑。
他强忍心中恶寒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碗,碗中盛的还是刚才那种东西,一切看起来与之前都没什么不同,但让他不明白的是,她刚才为什么会停住?
但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就算想打退堂鼓也晚了。
他只得装作迷迷糊糊,张开了嘴。
姑获鸟将陶碗凑到了他嘴边,抬手正要往下灌的当口,杨树林突然猛的一翻身,左手抡圆了,狠狠扇向她的脑袋!
姑获鸟猝不及防,被他一巴掌扇在脑门上,尖叫一声捂着脑袋急窜而起,脑门上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印痕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就像石缝中的岩浆一般,还散发出缕缕青烟。
她捂着脑袋长声尖叫,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尖锐的嚎叫声震得屋里的一切都跟着疯狂抖动,碗柜上的瓶瓶罐罐在一阵嘭啪声中尽皆爆碎,哗啦啦散做一堆。
杨树林本想趁机再补上一巴掌,孰料姑获鸟的尖叫声一响,顿时震得他双耳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从双耳往脑仁里扎似的,他根本来不及冲上去,就硬生生疼得仰倒在床上。
一股奇腥瞬间在屋子里弥漫开来,熏得杨树林眼睛酸疼难当,眼泪控制不住的狂涌而出。
如此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不用姑获鸟出手,杨树林就会被活活震毙。
他疼得不停的翻滚,心里不停的呼喊白小薇。
姑获鸟初受重创,正是一举拿下她的最好时机,只要白小薇出手,肯定稳操胜券!
可惜,任他怎么呼喊,白小薇就没有反应。
杨树林疼得来回打滚,若是能爬起身来,恨不得撞墙自杀,可没想到,眼见快要撑不下去之时,姑获鸟的尖叫声竟渐渐停了。
杨树林大喜,以为白小薇终于出手了,死命蹭掉眼泪,忍着眼睛的酸痛看了过去。
然而,他骇然发现,屋里并没有白小薇的影子,只有姑获鸟蹲伏在屋子中间,长发垂了一地,利爪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揉来揉去!
杨树林由喜转惊,怎么回事,小薇哪儿去了!
白小薇并未现身,反倒是姑获鸟缓缓站起身来,指着铜镜阴笑连声:“怎么不上来动手啊?你在等的,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