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说:“你管别管人家闲事,咱们赶紧回家吧,衣服还没洗呢。”
后天要回学校上课,还得准备米和豆鼓呢。钟母前几个月被介绍到了宝塔的五金厂去做工,村里就隐隐传来钟家要发达了。更不提连钟敬贤也跟着去吃“商品粮”了,顿时有种鸡犬升天的错觉。
这种感觉不只是他们几个人有察觉。连村里人看他们的目光也隐隐不一样了。
四五月份如果钟母和钟父能成功转正,那钟家就可是“半边户”了。也就是说一半的户口在城里。每个月两人能领六十斤的粮票。像是“管理”的工厂职位,相当于铁饭碗,企业是国企。等老子退休,还能推给儿子继承。
那难怪村里眼热了。
她把院子里打扫了遍,看到徐誉站在屋门口收串好的蜈蚣。不禁问了句:“哥,你放假上山采药不。”
她其实是想问徐誉家还有没有止血的药。
徐誉看到她把皮鞋小心的放到窗户上晾,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于是走到屋子里,慢吞吞的提着一罐黑乎乎的铁皮罐子出来。对她说:“你拿这个抹。我上回做的,够用到你脚伤好。”
他说完,就在四妮儿面前蹲下来:“你把脚给我看看,现在怎么样了。”一副医者仁心的慈善模样。
四妮儿立刻退了几米远。摆手说:“不了不了。”我已经好了。
徐誉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饱含怀疑。
他低头的时候,在四妮儿没注意的片刻,嘴唇边绽开了浅浅的笑意。。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消失无踪了。
两人说起药,刘大夫有一部分的积蓄就是炮制的中药给人看病,相当于兼职。他教会了徐誉以后,一老一小就有记忆切磋,京都那边时常送医书过来,不过是西医。
刘大夫有遗憾,那就是他能诊脉,他能制药,却看不懂血液循环图。也搞不懂葡萄糖是怎么被各个器官吸收。以前学堂都教“之乎者也”“孔子曰”。他读过《伤寒杂病论》,却看不懂《病理生理学》。
徐誉原本不看医术,被刘大夫带着跟着看了起来。耳濡目染。他上学学了生物,于是有模有样的拿着器官图给爷爷讲解。等两本书看完。他已经能讲的头头是道。
他笑着说:“原本家里的药草都卖出去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去山里看看,镇上药材都涨价了。不过这个时候没人去收药了。”他挽起袖子,坐在了旁边的矮凳上,两条修长腿交叠着落在青砖上。
四妮儿把腿盘起来说道:“哦?我不知道嗳。”
她真的不知道。
药材为什么会涨?
四妮儿摇了摇头,她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说顺着话题道:“上次搞大集,我们家猪给杀了,不然去年过年我们家就有猪肉吃了。”
“今年不养了吧?”他对这件事情并不乐观。又好像开玩笑似的说道:“今年没人养猪了,猪本肯定便宜了,你不信可以去问问,说不定还能赚呢。”
两人四目相对,徐誉眯着眼睛笑了笑:“....村里今年不会有人养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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