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容不迫的迈步上前,给皇后请安。
看着清韵未施米分黛,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皇后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温婉一笑,道,“快起来。”
声音里满是疼爱和宠溺,唯恐清韵屈膝久了,身子承受不起。
听得右相夫人手都攒紧了,涂着丹蔻的指甲嵌入手心都没觉察到疼。
她们还跪着呢!
右相夫人这么想,就听皇后看着她们道,“你们也起来吧。”
右相夫人就磕头了,声音哽咽道,“请皇后和皇上给小女做主。”
那边,皇上方便完,龙行虎步的过来。
听到右相夫人说这话,他眉头就皱紧了下,随即又松开了,问清韵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清韵轻轻耸肩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直觉告诉我,我是被人泼了脏水,而且还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那一种。”
皇上脸一哏。
他是相信清韵的,能那般大方,舍得一挥手,就将二百五十万两,甚至更多的钱送进宫的大家闺秀,会是那等随便污蔑人的人?
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他自然是听右相夫人哭诉了,可他是皇上,不能偏听偏信,就算要偏袒清韵,总要听听她是怎么辩驳的。
结果倒好,她上来就一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还能怎么办?
真的要罚她吗?
皇上头大了,只差没喊了,你倒是直接喊冤,并证明自己是冤枉的啊。
清韵头微低着。
右相夫人听清韵说自己是被人泼了脏水,当即就炸毛了,“宸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母女往你身上泼脏水吗?!”
“难道不是吗?”清韵云淡风轻的反问了一句。
右相夫人差点气晕过去,一张脸铁青着,恨不得冲起来,撕了清韵。
周二姑娘扭头看着清韵,因为愤怒,她那张姣好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许是哭了许久,她眼睛有些红肿。
清韵站着,她跪着,她要看清韵,就必须要昂着脖子,就露出她上吊自尽的脖子来。
嗯,淤青很明显。
看来上吊一事,并没有作假,很真实。
见清韵盯着自己的脖子,周二姑娘咬了牙道,“宸王妃,你已经赢了,又何必苦苦相逼于我?我知道,皇上将我赐婚给大皇子,惹得你不快了,可你最终不是如愿以偿了吗,我只是想知道爹爹的消息,存心和江筱姑娘交好,她因为顾及你,所以疏远我,甚至京都,那些原本和我玩的很好的闺中好友,就因为你是宸王妃,甚至将来的太子妃,就不敢和我来往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这么对待我?!我放下尊严,去宸王府和你交好,就因为一时嘴里泛味,吃了几颗酸梅,宸王府的丫鬟就碎嘴,到处说我怀了身孕!我清白之身,岂能被她们这般糟践!”
周二姑娘越说声音越大,声音颤抖,满含委屈和心酸。
周二姑娘在哭。
右相夫人脸僵硬着,望着皇上和皇后道,“女儿家,清白重于天,瑜儿是我和相爷捧在手心里疼着长大的,从未受过这般委屈,要不是我发现及时,只怕这会儿瑜儿已经成了一具尸骨了,等相爷回来,我该如何跟他交待?”
话里话外,都在控诉清韵在赶尽杀绝。
而且,还听着挺可怜的,如果不是事情关己,她都忍不住要鞠一把同情的眼泪了。
清韵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大殿内,有些安静。
丫鬟们屏气凝神,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一个个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明显是在心底盘算谁更可信一些。
皇上皱了皱眉,望着清韵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清韵挠了下额头,笑道,“清韵虽然是女子,却也翻过两页兵书,懂什么叫穷寇莫追,况且以我的医术,要真想周二姑娘不好过,有百八十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让丫鬟散布流言,毁她清白,这么低劣的手法,清韵实在是很……”
清韵说到这里就停了,接着笑了两声。
笑声很清脆悦耳,但是那股子鄙夷和不屑却是毫不遮掩啊。
皇上,“……”
他怎么觉得周二姑娘没上吊死,会被清韵的三言两语给活活气死?
周二姑娘差点气厥过去。
右相夫人气的胸口直起伏,“宸王妃!你欺人太甚!”
清韵碰了碰耳朵,仿佛是在嫌弃右相夫人说话声音太大了,她轻叹一声道,“以前天天说自己医术凑合,还有待提高,一个个都说我太谦虚了,今儿好不容易不谦虚一回,又说我欺人太甚,到底要我怎样说才满意?“语气里,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听得皇上差点憋出内伤来。
如此悲愤气氛下,她还能说笑,能不能严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