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千夕。
欧阳千夕摇摇头,目光看向阿瀛时,带了几分审视和恭敬:“传闻,掌管这世间的,有两个神。”
“不是一个神吗?”问话的是凌婳月,月神的传说她早就听过,怎么又出来一个神。
欧阳千夕目光轻微的扫过慕容止,才缓缓说道:“月神主生,世间万物之生,可有生就有死,就像有白日和黑夜一样,自然也有一个神,主死。”
“或许是人们对于死亡的畏惧,主死之神一直是世间的禁忌,因此提到的也便少了。”欧阳千夕敬畏的看一眼阿瀛,他仍旧带着一抹邪肆的笑容:“我师父曾说过,不知多少年前,主死的亡神,曾到过人间,当时她的名字,叫做亡姬。”
“果然不愧是秦越千载传承的国师,知道的不少。”邪魅的桃花目中,扇着狷狂的凌霸之气,欧阳千夕不自觉对上时,心中顿时一震,那是一种灵魂上的畏惧,就同…在知道慕容止身份时一样。
果然,他猜的没错,可是,亡姬明明是女子。
百里玄似乎也终于觉察到不对:“亡姬,听名字似是女子之名,更这茶又有什么关系?”
欧阳千夕小心的看眼阿瀛和慕容止:“亡神确实是女子,亡姬便是亡神的名字,这茶…”他略微一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传闻,亡灵之海只盛开一种花,叫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盛开在亡灵之海的三途河边,开在黄泉之路接引着死去的灵魂,据说它的花香能穿透灵魂,吞噬灵魂,还能唤起死者生前的最后一次记忆。”
这茶,只闻茶香便有一种被控制灵魂的感觉,难道…
阿瀛依旧邪邪的笑着:“秦越国师助天福泽秦越百姓,没想到连亡灵之海都熟悉无比。”
突然之间,欧阳千夕不敢看他的眼睛,总感觉他的眼睛也能穿透灵魂一般,带着一股格外的妖邪:“身为国师,接触的天机必然要多一些。”
“呵。”阿瀛冷笑一声:“难怪,历代秦越国师没有能活过三十岁的,原因就是你们窥视太多天机。”
欧阳千夕身子猛地一滞,垂下头。
慕容止无意的走到两人之间,隔绝了阿瀛那怪异的视线,欧阳千夕突然感觉牵绊着灵魂的束缚被解开一般,一股柔柔的暖意,在自己周身游走,他感激的看了慕容止一眼,再次低垂下头。
“秦越国师的使命便是造福秦越百姓,匡扶秦越皇室,活不过三十岁,是因为他们要转生,而不是因为窥视天机。”慕容止的声音,宛若一道清流,带着温和清雅的声调,却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傲然和尊贵。
“哼。”阿瀛冷笑:“冠冕堂皇!”
“只是些传说而已,你们何必争成这样。”凌婳月淡淡的一句话,让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再次缓和下来。
她手中还端着那杯茶,茶水中正巧有一瓣茶叶,被水泽滋润之后,缓缓绽开,宛若一朵妖娆的花朵,红色的,一如阿瀛的衣袍。
“凤主,他们来了。”剑十一再次出现,身后跟了三个人。
“架子真大,冰天雪地的让老娘跑来跑去,凌婳月,老娘腿都软了。”妖妖从黑色斗篷下抬起脸来,不满的坐到凌婳月身边,一张娇媚的面庞嘟着红唇,更显诱惑。
凌婳月只横她一眼:“腿软了是纵欲过度的原因吧。”
一句话,惹得妖妖顿时爆发:“你个死女人,我都为了你献身了,现在还笑我纵欲过度,你以为秦殇那男人是好伺候的吗?”
“好好好,是我不对,妖妖姑娘媚术天下第一,为我献身,我该供奉您才是,哪里不舒服,来来来,本郡主给您揉揉。”
妖妖一躲:“别,我可不敢,你没见这几个男人都恨不得吃了我。”抬眼间,看到一群男人中多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细细扫过去,身子不由得一滞。
“他…”
凌婳月看看阿瀛:“你也觉得很像是不是?”
妖妖点头,看着阿瀛的眼中,多了几分恭敬和惧怕。
“放心,他叫阿瀛,不是他。”
不大的声音,其余人却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慕容止。
他敛了双眼,让人看不清神色,周身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愁思。
“好了,都坐下吧,我让人传膳,一会儿有些事情要谈。”
花希影和张寒星也跟着坐下,丫鬟上菜,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基本的礼仪和传统,一时间,凉亭内,只余细细的咀嚼声和碗筷相撞的清脆声。
可张寒星和花希影两人却时不时的在凌婳月慕容止和阿瀛身上来回,总感觉,这三人之间有些怪怪的,还有,这个新来的阿瀛,一举一动如妖似魅,举手投足中带着无尽的妖娆魅惑,却又偏偏让人有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真是矛盾,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矛盾,让他们这样的男人都无法抵抗,更不用说女人了。
郡主,该不会真的是移情别恋,心思被这个阿瀛迷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