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让夏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这条命,其实就是他父母,拿命换来的。
当然,这是好听点的说法。
真正的说法是,如果他当初没有不听父母的话,从那里出来,也就不会害的母亲被鸦打中,然后害死了母亲,还害死父亲。
夏新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爸爸妈妈。
他曾一度自责,愧疚的想要自杀。
只是,后来他明白了,自己只有活着,幸福的活着,才是对父母最大的报答。
所以,看到萧远山为了救萧亭,在风雨中站了一晚上,还跪在雨中求自己,夏新是真的很不忍的。
如果连这份厚重的爱,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得不到任何帮助的话,他会感觉,这世界都要完了。
但,凡事都要量力而行。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肯定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该有的后果。
孤身一人的时候,夏新可以随便冒险,但,现在是一家人了,就必须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考虑其他人的安危。
虽然说外边的事,都是夏新说了算,但夏新还是希望家里民主点。
他愿意遵从大家的意见。
“所以,最后赞成救的人,就我一个啊,那就……”
夏新说道一半顿住了。
因为随着他举起手,夏婠婠跟忆莎也跟着举起了手。
夏初妍看其他人都举了,也就跟着举手。
所以,就是四票通过了。
夏新有点惊讶,“为什么?你们不是……”
忆莎就这么趴在沙发上,举着一只手,叹口气道,“你让我发表意见,我当然是不赞成,但,我支持你的想法就是了,所以我说了,从你问出来,结果就已经决定了。”
夏婠婠也是举着一只手道,“有什么办法,不做的话,只怕少爷以后都会睡不好,良心不安,但有言在先,这事必须按我的方法来。”
夏初妍纯属跟风,她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所以,这事本来就没什么好问的。
意见归意见,到最后,还是以夏新的意见为优先就是了。
什么民主都是扯淡。
夏新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了。
感觉讨论的毫无意义。
夏新笑笑道,“就当是帮帮这可怜的父亲吧。”
忆莎叹口气道,“是啊,但愿我们遇难的时候,也有人能帮帮我们。”
夏婠婠则是一脸丧气的捂着额头道,“先声明,让我来处理,少爷不许插手。”
她实在是怕夏新太心软,下不了手。
“好。”
夏婠婠只要答应帮忙,夏新就放心了,婠婠的能力,他肯定是信任的。
忆莎淡淡的补充了句,“那安稳药的解药,……我倒是能配,本来就跟源蛇那的差不多,只是在药效跟持久的破坏性进行了加强而已,针对性配药还是很简单的。”
之所以能配,是因为在实验室的时候,忆莎也曾经想过,会不会,将来可以用的上,用来救那些,可以“不用死”的实验体。
她也想过救人……
只可惜,她终究是受不了,逃了出来……
然后,在漫天的暴雨之下,在萧远山一脸木然的跪在铁门前,心中都几乎绝望的时候。
他发现,先前那穿着如雪长裙,仿佛宫廷里的公主般的女人,撑着一把白色的碎花伞,迈着平稳的步伐,从门口一步步走了过来,来到了铁门后面。
夏婠婠就这么冰冷着小脸,仿佛那无情的流水般,用着好听的声音,淡淡问道,“你想救你的儿子?“
“是的。”
“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萧远山眼神一颤,几乎毫不迟疑的回答,“是的!我就算死也无所谓,只要能,只要能救救我儿子……”
然后,夏婠婠就伸过那镶花的薄薄袖口,在门前刷了下磁卡。
随着“滴”的一声,铁门应声打开。
她再把夏夜挂上去的那把卡通伞收过来,递了出去,淡淡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