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节 第二次选择（一）

骗，这样子的耻辱，真是连死都不够偿还...”

    女孩冰冷的声音和动作，让鲁路修的双眼因为恐惧而收缩，他能感觉到，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化作了冻雾，将他一点点地浸润冰封。

    “不...妮娜...求你了...”

    终于在话语中加上了乞求的字眼，鲁路修的双手无意识地抬起，想要去将女孩手里的手枪夺走，但是却有因为恐惧而无法做出具体的行动来。

    “...的确，一直以来自以为是地认为你可以遵守约定的我，的确是蠢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子的过失，真的是只能用死来洗刷呢？！你说呢？鲁路修？我的‘丈夫’？？”

    妮娜的表情有了残忍的变化，她的表情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愤怒，而是带上了犹如戏耍玩物般的笑容，而她的双眼则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似乎不愿意错过这个身为自己‘丈夫’的人一丝一毫的挣扎和绝望。

    然后，妖女纤细的手指，猛地扣动了扳机！

    一声轻微的，如同蜂鸣般的枪响从消音器的前端发出。

    鲁路修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少年的身体猛地晃荡了一下，继而无力地跌坐在了地板上。

    一个弹孔在墙壁上缓缓地散发着白色的轻烟，不过因为整个医院的重要人物都已经事先被鲁路修下达了geass，所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弹孔的。

    妮娜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冷冷地放下自己握枪的右手，继而打量着坐在地板上的鲁路修。

    刚才妮娜的确开枪了，但是在开枪前就以极快的速度将枪口偏离了自己的额头，而沉浸在紧张中的鲁路修，显然没有余力处理这个情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声鲜明的枪响震碎撕裂，以至于哪怕现在看到了完好的妮娜，也仍然陷入在恐惧的回音中无法自拔。

    淋漓的冷汗从鲁路修的额头上滚滚流下，甚至可以看到少年的衬衣上都显出了汗水的水渍，这样子的情绪，是不可能作假也不可能伪装出来的。

    妮娜仔细地观察着鲁路修的反应，而半响后，她才微微偏头，算是完成了这次视察和判断。

    “看起来...鲁路修，你的确很害怕失去现在的我...也就是说...”

    低下头，妮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而古怪，她如同不自信一般将自己探究的目光隐藏在刘海之下：“你...果然，是真的...爱着我...对吗？”

    鲁路修艰难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妮娜自杀的假象带给他的恐惧，几乎让他整个人险些休克，而听到眼前妻子冷漠无情的询问，紫瞳少年如同放弃思考一般颓然地点头。

    无法否认...如果说害怕失去就是‘爱着’的表现，那么，他无法否认也不愿意否认这一点。

    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这个名字的少年，爱着名为妮娜.爱因斯坦的少女。

    这个这个世界现在铭刻在命运之轮上的痕迹，无法更改也无法抹除。

    “是吗？虽然还是要防备你是不是在说谎，不过现在就算是‘假设’也罢了，假设你的确是爱着我的...但是，你却还是毁约了。那么...”

    转过脸来，妮娜注视着眼前的鲁路修，她握枪的右手抬起，握着手柄的手指微微松开，整把手枪便在她挂在扳机上的食指上一绕，将手柄朝向了鲁路修。

    “给你这个机会吧...鲁路修。”

    漠然地看着眼前的黑王子，妖女不带丝毫感情地开口：“你欺骗了我，违背了我们的约定，破坏了我的全部计划，事到如今就算杀了你也无法补偿我的损失。算了...对于我而言，这也不过是一个名为人生的游戏而已。那么，作为对你的爱意的回馈，这个特权，收下吧...”

    “这个...再次选择的机会。”

    妖女抬起自己的左手，将自己额头前的刘海拨开，让鲁路修可以看到她全部的眼神。

    代表着人类的内心想法，没有丝毫可以掩饰藏匿和假装的眼神。

    “就像我们刚刚认识时我说的一样...”

    将手里的手枪递向鲁路修，妮娜冷冷地说完了自己的话。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