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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进入客厅,从芈越开始,挨个的见礼,心中却有些打鼓。
待到见礼陶益的时候,陶益呵呵一笑,道:“先觉啊,你道我们这么多大人夫子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唐雨微微摇头,道:“学生却是不知,还望各位大人明示……”
“呵呵!”芈越淡淡一笑,道:“先觉,你无需这般拘谨。上次孟师找过你,希望你能指点先知棋艺。我从孟师那里听闻,你的棋艺得自秦国丹丘生的传承,向来是不能轻易传人的。
你言如要传人,需行师徒之礼,呵呵,我却也不是迂腐之人。
今日我专程带丁儒,先知前来,就是来正式入门拜师的……”
“啊?”
唐雨心中一惊,眼睛盯着芈越,道:“各位大人不是为东郭解元之事而来?”
“哈哈!”
芈越哈哈一笑,道:“东郭解元?他算是何等身份?就凭他也能请动老朽?”
“更何况,这东郭解元命运不济。却是意外丧亡,哈哈……此等不屑士子。死又有何可惜?”
唐雨暗暗皱眉,芈越贬低东郭南。却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见识过芈越的手段,唐雨对此人的心机已经颇为忌惮。
可是此时堂上这么多人,他如何能出言?
他唯有扭头看向苏雨樵,道:“苏师,你本是我之师,现在回头拜我为师却是大大的不妥。说到棋道,你既然已经拜在芈师这等大师的门下,你有何须这般缘木求鱼?”
苏雨樵脸色微微发白。看其神色比往日憔悴了不少,似是在芈越门下,过得并不顺利。
被唐雨当面询问,苏雨樵站起身来,慢慢的低头下去,内心的感受却已然是复杂之极。
曾经她是武陵第一才子,那时的她是何等自信,何等傲然?
然而今天,她却不得不低下头。去拜唐雨为师,其中的感受,又哪里能用言语表达。
不过终究,她还是拜倒。向唐雨行弟子之礼,道:“唐夫子,弟子甘愿拜你为师。从此跟随你学棋道……”
“行拜师礼!”
陶益在一旁吆喝道。
苏雨樵便当即按照圣人学派的规矩,行三拜九叩大礼。
然后奉拜师酒。给苏雨樵亲手端过一杯酒,唐雨却不伸手。道:“苏先知,你可真心意已决?”
苏雨樵抬起头来,认真的点头。
唐雨这才将酒接过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傲然坐在座椅之上,道:“我既喝了你的酒,自然就是你的师尊。从明日起,你无需再去舞衣巷,自然也就脱离了其他门派,你要记住,现在你便是丹丘一门的棋道弟子……”
“啊……”
苏雨樵倏然抬头,惊呼一声,周围的人也齐齐的傻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唐雨这一语说出来,等于是让苏雨樵脱离了芈越门下,真正成为了他的弟子。
这不是荒唐吗?
孟夫子微微皱眉,当即就要起身,却被曹清扯着了衣袖,站不起身来。
“咳,咳!”芈越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面上一红一青,甚为尴尬,良久,他道:“那个……先觉啊……”
唐雨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冲芈越拱手,道:“芈师,您但说无妨?是否弟子做得有不妥之处?”
“呃……”
芈越当即哑口无言,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这哪里是他的意思?他怎么可能让苏雨樵脱离自己门下?
可是唐雨这番话,让他无可辩驳,按照圣人门派的规矩,本就是如此。
你既然拜了新的师尊,那以前的师尊自然是出了师门了,要不然岂能一个弟子同时侍奉几个师傅?
一旁的丁儒道:“先觉,这万万不妥吧!芈师大度,让先知拜你为师,你何故要先知脱离芈师门下?这岂不……”
唐雨皱皱眉头,一拍脑袋,道:“哦,那敢情是我想错了,那倒也无妨,就当刚才这杯酒我并未喝。今日拜师之事也权当是戏谑之言,我本意已经早言明,此事终究还是大大的不妥,哎……
我也是限于师门的规矩,却也是有些墨守成规了……”
唐雨说完,当即拜倒,道:“众位大人,先觉在此向各位大人赔罪了……”
“这……这如何能行?”孟哲勃然道,他怒指唐雨:“拜师之事,此乃关乎圣人大道的严肃之举,既然拜师,哪里说是戏谑便是戏谑?连拜师酒都饮了,那不是变成了儿戏?
如此事传出去,先知该如何立足在圣人门下?”
唐雨一脸的迷惑,无奈,弱弱的道:“那……那如何是好?哎……”
一声长叹,真是忧在脸上,却是乐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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