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典史虚心向秋香请教辨别掺假银子的方法,秋香也不藏私,便把比重的概念和用测量体积来辨别银子是否掺假的方法全部告诉了吴典史。
听完秋香的讲述,吴典史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待想明白了秋香所说的原理,不由拍案赞道:“妙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之前竟无人想得到。这比重一说,可是秋香姑娘自己琢磨出来的?”
秋香一听,很想把这份功劳揽到她自己身上,可终究,她的脸皮还是薄了点,便如实说道:“我一介女子,哪里有如此学问?其实,这比重的说法,乃是一位外邦的学者提出来的。”
“外邦的学者?”吴典史更加感到惊奇了。唐伯虎也诧异的望向秋香。
秋香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子以前曾听一位到过西方外邦的商人说过一件轶事。说是在我大明极西之地,有一个国家名叫希腊。这个国家有一个叫阿基米德的学者,在格物之道上很有建树,连希腊的国王都深知他的大名。
“有一回,希腊的国王命工匠用黄金打造了一定王冠。国王怀疑工匠贪墨了打造王冠用的黄金,在王冠里掺了别的金属。可单凭称量王冠的重量,却与打造王冠所用黄金的重量一致,国王又不忍心毁坏这顶王冠验看,便想到了阿基米德,让阿基米德在不毁坏王冠的前提下,查明工匠有无在王冠中掺假……”
没等秋香把话说完,吴典史便插话道:“想来,那位叫阿基米德的学者,就是用溢水法测算了王冠和同等重量黄金的体积,以此证明王冠有没掺假的吧?”
秋香点点头:“正是如此!小女子也是想起了这则外邦轶事,才想到了辨别假银子的方法。”
“唉,要是早知道这种方法,我们县衙在收缴税银上,就没有那么多的损耗了。”吴典史忽然叹气道。
唐伯虎一怔,忙问吴典史:“吴大人此话何意?”
吴典史苦笑道:“本县假银泛滥,不是一天两天了。县衙和应天府,也不止一次派人查访此案,却根本查不到假银子的来源。这不,此时正值收取今年的秋税之时,很多乡镇的税银,已经递交县衙。
“想来,唐解元也知道,县衙收取的税银,因为有不少是散碎银子,需要重新熔铸。可谁知,那些税银之中,也有不少假银子,一回炉重铸,银子里掺杂的锡,就解析出来了。如此,县衙就有了损耗。唉,这笔损耗,最后恐怕还是要加到百姓的头上。可如此一来,百姓定会对县衙不满,某和郭县令,也正为此事发愁呢。”
“吴大人,恕唐某冒昧问一句,既然本县世面上假银泛滥,那就说明造假之人必在本县,为何你们要查访不到呢?”唐伯虎插话问道。
秋香白了唐伯虎一眼,说道:“造假之人不一定在本县啊,说不定,人家是在别的地方造出假银子,然后拿到这儿花呢。”
吴典史点点头:“正如秋香姑娘所言,造假之人,不一定在本县。即使是在本县,也藏得极为严密。”
秋香想了想,说道:“那,既然发现了假银,你们顺藤摸瓜,难道还查不到假银子的来源吗?就比如刚才那个江阿牛,您为何不仔细询问一下买他茶叶的那个商人的情况?毕竟,江阿牛的假银子,就是从那个茶商手里拿到的。”
吴典史叹气道:“难啊!这棋匣镇乃是南下北上必经之处,人流太大,根本无从查访。那个江阿牛也说了,他跟那个茶商是第一次打交道,这叫本官又该去何处寻找那名茶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