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南京礼部非常繁忙,新中举的“老爷们”,都在今日到南京礼部衙门报备,领取朝廷发给他们的举人告身文书。
这日过后,也就意味着本届乡试正式结束了。但大多数前来金陵城应试的读书人,并没有立即离开金陵返乡。
因为,乡试过后,金陵城还有更令人期待的盛事——花魁大赛。
自打乡试结束后,金陵城的酒楼、赌场、烟花之地的生意就格外繁忙了。那些前来应考的读书人,考中的,邀三喝六的庆祝;落第的,也借酒浇愁、肆意放纵自己。
红‘袖’招这些日子夜夜人满为患。只是,大多数前来红‘袖’招风流寻欢的客人,都聚在一楼和二楼,三楼轻易不见有客人踏入。
柳蝶衣这位住在三楼的红‘袖’招头牌,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再者,花魁大赛马上就要开赛了,柳蝶衣也有意回避见客,以便全心迎接大赛。
不过,这一天夜里,柳蝶衣却罕见的被孟香雪点了名,要求她陪一名客人吃酒席。
这的确罕见,在柳蝶衣的印象里,自打她于三年前成为红‘袖’招的头牌之后,孟香雪就再没直接点她的名让她陪客。
柳蝶衣内心对于此事,是非常排斥的。因为,凡是孟香雪点名让红‘袖’招的姑娘们陪客,那陪客的姑娘都没有私房钱可拿。也就是说,所陪的那些客人,都是孟香雪请客,完全就是赔本买卖。
可柳蝶衣也明白,孟香雪既然点名要她这个头牌陪客,那今晚的这位客人,来头定然不小。
酒席设在了三楼的一间客房之内。就是上次秋香逃跑之日,孟香雪接待华文的那个房间。由此也可看出,孟香雪今晚所宴请的客人,身份决不在华文之下。
当柳蝶衣见到那位客人时,立刻愣了一下,因为那位客人,她前日在萃芳阁曾经见过。虽然当时她只是打了一眼,但这位客人的样子,她的确很有印象。
这人大概在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面色苍白,一张胖乎乎的圆脸上,小鼻子小眼睛细眉毛。这客人的衣着也毫无特色,就是一身普通的青色长袍。给人的感觉,充满了市井之气。要说这位客人唯一的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特点,那就是没长胡须。在明朝,中年人不留胡须,可是极为另类的。
“蝶衣乖女儿,这位是徐先生。”孟香雪见柳蝶衣很不礼貌的盯着客人看,连忙出声提醒。
柳蝶衣回过神,当即对那位徐先生盈盈一拜:“蝶衣见过徐先生,先生万福!”
“呵呵呵,蝶衣姑娘,咱们两日前刚刚见过面不是嘛。”徐先生眯起两只小眼,边打量着柳蝶衣边说道,“赶快入席吧!”
柳蝶衣更加笃定了,没错,那日在萃芳阁,陪同华太师的就有这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去萃芳阁,又会被孟妈妈如此重视?
“多谢徐先生!”
柳蝶衣埋下满腹疑问,随即入席,挨着徐先生坐下。
徐先生脸上笑容不变,仍然眯着眼,竟一下抓起柳蝶衣的一只手放在手心,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抚摸起了柳蝶衣的手背。
柳蝶衣一惊,同时也生出几分怒意。这人也太放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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