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有薄凌留恋的地方,那她一定还有机会,但如果......
欧阳艾甩甩头,冷静下来,坐上自家的车。薄凌和普通男人不一样,想打动他急不得,只是,这禾淑离又是什么人。欧阳艾在车里沉思,快速的想出应对之法。
薄英雄和老太太在家前思后想很多天,对禾西西的身世还是不得其解,干脆给薄凌打电话叫他回家。现在二老对薄凌很冷淡,和薄凌一个季度也见不到一次。见到薄凌,老太太总会想起黎末和孩子,心里还似有些放不下。可突然遇到禾西西,对薄凌的怨像是一下子就被冲散了很多。
薄凌接到电话一刻也不敢耽搁,扔下工作就冲回家,对家里这两个任性的老人他是没办法了,估计他是捡的吧,黎末才是亲孙子。但无奈归无奈,心里记挂着两位老人,时不时打电话回家问候。
“我回来了。”薄凌走进来把衣服交给佣人,上次回来是春节,竟然有些恍惚。
“嗯,饿了吧,准备吃饭。”老太太从厨房探出头,带些笑意在灯光下格外温暖,薄英雄在一边逗狗,一切都像不曾变过,但沙发上已经没有了那个顶着肚子吃水果的人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老太太给薄凌夹了一块肉,有些心酸,他们也是老糊涂了,末末走了,最伤心的不还是薄凌,他们在气什么啊。
“挺好的,您多注意身体,最近有些冷。”
“嗯,凌儿啊,你瘦了。这几年是奶奶对不起你。”老太太哽咽,放下筷子捂着眼。
“说什么呢,您伤心我知道。不说了啊。”“你看你,好好的怎么了,这么感性。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老爷子抽出一张纸给她擦泪。
“凌儿啊,这几年你一直在找末末吗?”薄英雄问道。
“嗯,没停过。”“那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像她在哪,过得怎么样。”老太太着急的问,直勾勾等着答案。
“暂时没有,末末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查都查不到。”薄凌想起禾淑离,心情变得忧郁。时隔六年,物非人是,可他们就算站在彼此面前,她还是不愿承认,哪怕看自己一眼,像是忘却所有过去,只字不提过去。
“凌儿,凌儿。”薄凌发沉思,忘了眼前还有老太太,听到呼唤抬起头,又心痛的低下头眼眶变红。
“是奶奶不对,不应该逼你。不说了吃饭吧。”老太太失落的埋头吃饭,不再言语。薄英雄在心里不断叹息,不确定薄凌知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由于要不要提一下,但万一他冒冒失失跑过去确认打扰人家的生活,那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凌儿,你搬回来住吧。那个房子空落落的,回来陪陪我们,你奶奶身体有些不好。”薄英雄和薄凌坐在沙发上下棋。
“好,我明天搬过来,一会回去收拾文件。”薄凌把薄英雄逼的无路可走,再一步就要赢了。
“不玩了,我脑袋疼。”薄英雄一把推掉棋盘,仰在后面。薄凌无奈的捡起地上的旗子,“爷爷为什么你到今天都学不会接受输赢。”
“我接受不了,是我头疼,懂不懂。一个游戏这么较真,放在以前你和我打啊,看我不收拾你。”老爷子扯着脖子嚷嚷,老太太无奈的拍拍他,立刻收敛了。
薄凌回到家,懒得开灯直接倒在沙发上,这六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房子太大,一盏灯总有照不到的地方,让房子格外苍凉孤寂。没有黎末的房子只是一堆砖头而已,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薄凌起身去取了一瓶酒,路过镜子里面的男人让他陌生,眼神呆滞,下巴有青青的胡茬,领带耷拉在胸口,头发乱糟糟,像个流浪汉。他拧开酒倒进嘴里,额头贴在精子上。
“你是谁,你来我家干什么。”
“回答我啊,你是谁,你不是薄凌,你是一个失败者。”
“滚,滚出这里。”薄凌一口喝完余下的酒,瓶子狠狠砸上去,两者都碎了一地,月光下闪闪发光,像眼泪。
他抱着今天买的鞋子,冷漠的越过狼藉,倒在床上。
“末末,末末我好想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对不起,你别生气理理我好不好。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薄凌就着衣衫蜷缩在床上,喃喃在绝望里徘徊,度过这寂寥的夜。
禾淑离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她起身走进禾西西的房间。小小的人一定做了好梦,嘴角勾起弧度。禾淑离替她盖好被子,小心的抚摸她的脸,那张缩小版的脸,让禾淑离坐在地上泣不成声。怎么办,薄凌,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