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京都定阳城的街道上疾驰,六皇子周淳风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不住的吆喝着行人闪避。
一路从皇城北面进了内宫,守宫侍卫们还以为发出了什么变故,可一看是容昭皇后的马车,六皇子殿下还亲自扬鞭,也不敢阻拦,纷纷退让。就见大车扬起滚滚烟尘,直入容昭皇后的寝宫去。
到了寝宫院子门口,也不等车停稳,周淳风已然一跃而下。寝宫前的荷塘鱼池边,放了张梨花木摇椅,容昭皇后被一群宫女簇拥着,半躺在摇椅上,盖着赭黄鸾凤锦被,手边放着半碗稠稠的老参血燕羹,正眯眼晒着太阳。
六皇子奔到摇椅前,单膝跪倒行礼:“淳风孩儿问母后金安,母后可觉得身子如何?”
“已是大好了。”容昭皇后一看周淳风进来,面上含笑,“我听他们说了,这几rì可真苦了淳风。”
“只要能换得母后万安,孩儿受再大的折罪,也是值得的。”
宫女搬来个锦团凳,放到摇椅边, 容昭皇后道:“淳风孩儿懂事了,母后心中必吃了蜜糖还甜。这几rì里倒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噩梦,梦中只怕再醒不过来,淳风孩儿快近来坐,陪为娘说说话。”
六皇子却没先坐到容昭皇后身边,他回头望了眼寝宫院门,见俞和撩起车帘,同宁青凌一起走了进来。
“母后,这是俞和仙师与宁青凌仙师,亏得他们两位大展神通,否则母后只怕还要多受几rì病痛。”
容昭皇后闻言神sè一正,双手一撑摇椅,在宫女的服侍下勉强站了起来。
“救命之恩,容昭当须拜过仙师。”
俞和与宁青凌走了过来,宁青凌望了望容昭皇后的气sè,笑着道:“皇后娘娘已然大好了,这几rì还需好生歇息调理,凝神固本。”
“谢过两位仙师救命之恩。”荣昭皇后躬身万福,六皇子周淳风赶忙随着母亲一齐礼拜。
宁青凌抢步上去,扶住了容昭皇后:“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切莫劳动身子,静养才是。娘娘得真龙紫气护体,鸿福齐天,我与师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娘娘如此大礼。”
容昭皇后拉着宁青凌的手,上下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女娃娃惹人喜爱:“宁仙师过谦了,容昭自己也懂得,若不是两位仙师出手,这番恐怕活不转来了,救命之恩岂能轻慢?”
宫女们搬来锦团,周淳风却呵斥一声,换成两把雕花太师椅,与容昭皇后的摇椅并排而置。
“两位仙师快坐吧。”容昭皇后亲自拉着宁青凌坐下,俞和笑了笑,也坐到另一张太师椅上,香茶果饼,自是捡最稀罕的呈了过来。
“敢问俞和仙师与宁仙师仙门何处?”
“回皇后娘娘,我师兄妹师承扬州府罗霄山真清太玄罗霄仙剑门。”
“原来是扬州过来的,那边灵山大川甚多,果然是仙修福地,不似这京都定阳,纷乱吵杂,惹人心乱。两位仙师不远千里而来,是到供奉阁执事,还是寻亲访友?”
“乃是奉师门与扬州府供奉阁之命,前来送信。”
容昭皇后掩口一笑道:“我一早甦来,边听宫女侍卫们说个没完,讲得都是俞仙师与宁仙师之事。听说西夷来了四个高手,要与我九州豪杰比斗,结果将火奂与阮仓两位真人打得重伤。俞仙师一人一剑,却把那四人打得生死不知。后来宁仙师大展妙手神通,将那些蛮子打阎罗殿前唤了回来,两位仙师当真是道行通天。可惜容昭却在病榻上辗转,不能亲睹仙迹。”
俞和拱手一笑道:“皇后娘娘谬赞了,我师兄妹鲁莽,误打误撞而已。”
“俞和仙师年纪轻轻,仪表堂堂,本是却也是如此之大,只怕已惹得宫中未嫁的郡主们,好生挂记。”
俞和讪讪一笑,容昭皇后转向宁青凌道:“宁仙师也是花儿一般的年华,又生如此喜人,好似个瓷娃娃一般,不知可有道侣?”
宁青凌大窘,一脸通红的摇手道:“青凌自小一直跟随师尊修行,哪来的道侣?”
“我看俞仙师倒是良配,你俩郎才女貌,倒可凑作好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容昭皇后一句话,惹得俞和与宁青凌一齐满脸涨红。俞和不知如何接口才好,宁青凌扁嘴道:“娘娘莫要乱点鸳鸯,我家师兄心上早有人儿了,一到定阳,便着急的给那人采买珠玉呢。”
“哦?那家姑娘修了此等福缘,能得俞仙师垂青?”
俞和红着脸道:“小子昔年流落尘世,乞讨为生。有一义妹,与小子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如今她身在青州海外仙门修行,多年不曾见着,俞和盼着此行回山,倒可顺路一晤。”
容昭皇后点头大赞道:“如此糟糠之情,最是难得。俞仙师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奇男子。”
俞和讪笑不语,容昭皇后看宁青凌道:“宁仙师,你家师兄心有所属,你还得再作打算,女儿家大好年华,莫要蹉跎。”
宁青凌撇了撇嘴:“俞师兄呆头呆脑的,只会舞剑,好生无趣的得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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