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盒子里装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见经过人手时柔软,可圆可方,舒吭瞬间就用那东西捏出一把钥匙。
钥匙须臾就变得坚硬,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
舒吭将钥匙交到杜学洲手上,指了指他胸口位置。
“放置于胸口,遇暖则溶,表哥若不信,回去一试。”舒吭写道。
杜学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小别院的,回去时犹如脚踩棉花。
一切正如那哑女所表达的那样,放到胸口后不久,假钥匙就不见了,而他日-日去胸口抚摸的都是朱砂打的那条穗子,他便以为钥匙在。
怪不得后来他看见尹伯手里的钥匙再去检查自己身上钥匙时,钥匙没了就剩下穗子。
尹伯手上的钥匙才是真的。
杜学洲一夜无眠,次日一早就去小别院找舒吭解惑。
“我不明白,是玉兰早早偷了你的钥匙,你拿我做局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不是,钥匙是我给玉兰的。”舒吭老实写道。
杜学洲的心沉入谷底:“为什么啊,妹妹?”
“你能理解我的。”
舒吭的字写在杜学洲手上,只觉字字诛心。
“难道舅母怀疑的是真的?如今她被舅父嫌弃休弃都是妹妹策划的局?”杜学洲看着眼前姿容毓秀的女孩子,不敢相信问道。
“是她自己的果报。”舒吭平静写道。
杜学洲忽然有些明白:“你在外滞留数月不回家来,不是迷路,而是故意的,你为了从这件事情中摘清自己?”
其实并不是。
她才不需要摘清自己。
她即便做了坏事也是敢作敢当的。
她在鲁宁逗留是为了焦生和保安堂。
但是杜学洲要这么理解,她也不阻止。
“妹妹,你怎么可以……”杜学洲心里堵的慌。
这段日子看着表弟表妹们离开了母亲之后精神不振哭泣难过的样子,杜学洲心里很不好受。
他就是没想到这一切是大表妹一手设计。
“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杜学洲问道。
“就算大舅母之前有错,可妹妹终究已经回来,妹妹为什么不能放下呢?表弟表妹们这么小失去母亲多可怜?”
杜学洲的话让舒吭脸上现出愠恼神色。
他们小可怜。
她呢?
三个月就失去生母,岂不是更小更可怜?
杜学洲也意识到此刻舒吭心中所想,他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妹妹应该懂这个道理。”
凭什么她要懂?
她只知道人活一世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回到尹家,你是我在这个家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信任的人,所以我不瞒你,但是看来我错了,你愿意亲近的只是你心中以为的善良的尹阿莺,而不是真实的尹阿莺。”
舒吭写这些的时候,表情越来越冷。
杜学洲脸上的痛苦也越来越甚。
他再也不想看她写那些冰冷的没有人性的话。
他抽回自己的手,道:“你是真的吗?你是真的尹阿莺吗?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