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被楚长秦这么一问,突然越发羞涩起来,脸上驼红一片。
“大哥,太子哥哥不是与你一起出征……”
欲言又止,脸上越发红成了猴屁股。
楚长秦心里一咯噔,定睛看向十七娘。
豆蔻少女动了春心了。
“好,大哥替你转交给太子殿下。”楚长秦善解人意接过了另一枚护身符。
“谢谢大哥。”十七娘脸上立即露出纯纯的笑容。
……
……
出征在即,整个怀化中郎将府上都在忙碌。
好不容易卸甲归京,怎么又要去出征了呢?
詹氏心中委屈,但不能表现在面上,只能尽力帮助怀化中郎将打点行装。
问月居内,素雪泪眼汪汪的。
“你是因为害怕打仗而哭吗?”舒吭问她。
看着舒吭写下的字素雪急忙摇头:“奴婢是舍不得娘子。”
“你连战死沙场都不怕,还怕分离吗?小别离是为了大团圆。”
娘子的大道理,素雪不想懂。
但是娘子的话,素雪必须听。
她哭着道:“娘子,要保重自己。”
舒吭笑着写道:“我在后方你在前线你更要保重自己。”
素雪叹一口气,娘子这样无非是要叫她宽心,于是她便也收拾起了眼泪。
素雪想着自己去了战场,生死未卜,万一再也回不来,可就再也见不到娘子了,于是便趁着出征前一心一意地伺候着舒吭,又去嘱咐焦生好好照顾娘子。
素雪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焦娇。
她怕焦娇给娘子使绊子捣乱。
刚和焦娇提了个话头,焦娇就噎她一句:“要不你在家看着我啊。”
素雪只好作罢,心想娘子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在焦娇那里吃亏的,也就把心安下了。
而舒吭又传授她和陈晞六兄弟如何驱使木偶的阵法,而玉兰的身体就是藏纳阵法的载体。
大军开拔前夕,楚长秦和周梓卿都分别来告别既是告别,也是告白。
只是二人的说辞很不一样。
一个已经拨开云雾见日出,一个却依然云纱遮掩万千重。
先来的是楚长秦。
又一本树叶标本集子呈到舒吭跟前来。
“西北的树木品种更多,叶子的形状颜色都更丰富,我想等我从西北回来的时候,一定能够再集一本与众不同的树叶标本集子。”楚长秦道。
“好。”一个温顺的字写在楚长秦的掌心。
“我在京城等你,保重。”一句更温柔的话写在楚长秦手上,让楚长秦带着无限的牵挂与惦念踏上征程。
楚长秦走后周梓卿就来了,不过怀化中郎将可并不热情。
“吕公子啊,”怀化中郎将眼睛突然就长到了头顶,“本官明日就要出征,千头万绪实在没有工夫招待你,你还是先回吧。”
一个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的官家子弟他为什么要去逢迎呢?
人都是现实而功利的。
周梓卿道:“我不是来求见大人的,我是来求见你家尹娘子的。”
“男女授受不清,怎么能够私下见面?吕尚书没有教导过你吗?”
周梓卿笑道:“正是因为家父生病了,所以特来请尹良子上门为家父看治的。”
周梓卿撒谎倒也不脸红。
病者为大,怀化中郎将忙让舒吭去了。
随行的是焦生,挎着药箱就随舒吭上了周梓卿准备的马车。可是哪是去什么兵部尚书府,到了狮子楼处就将焦生扔在马车上。
焦生左等右等不见舒吭出来,欲进去寻人,又被门口护院拦住,只能一边郁闷一边担心地回到马车上。
周梓卿为舒吭安排的又是一出歌舞升平,山珍海味。
“你不必总是为我铺张。”她写道。
周梓卿笑道:“其实我想为你铺张一辈子。”
这算是表白吗?
眼前的女孩子是他一辈子都想对她好的人。
“其实今天不算是为你铺张,而是为我饯行。”周梓卿脸上现出离愁别绪来。
舒吭佯装讶异和困惑。
周梓卿黯然道:“明天我就要出征去西北了,和你的舅父一起。”
舒吭依旧是一脸吃惊的表情。
他又道:“到了西北我会照顾你的舅父,你大可放心。”
谁说她担心了?舒吭笑笑,写了个谢字,从身上取下一个护身符递给他。递到
“我的护身符送你,你保重,”她写道,“平安归来。”
周梓卿拿着那护身符激动不已,登时就挂到了腰间,又从腰上取下一个玉佩递到舒吭面前来。
“我母后留给我的玉玲珑送你,见玉如见我。”
舒吭攥着那玉,做出爱不释手的样子。
“阿莺……”周梓卿唤道,“相哲也与我同去西北。”
他说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女子的面孔。
他在探究在追寻在揭秘心中一直以来的疑虑。
眼前人微微一笑,并无吃惊,也无太多波澜,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周梓卿心中安了安,看起来她并不关心他。
“这样很好,你多了一个得力帮手,定然能够凯旋。”
她心中关心的到底只有他一个人。
想及此,周梓卿有些得意和欣喜。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请战吗?”周梓卿问。
舒吭摇摇头。
周梓卿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如果他说他这么做是为了她。为了得到她为了拥有她,为了不让她与别的女人分享他。
这么说,她是不是要吓坏?
一旦他兵败或者有了不好的结局,她是不是要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而愧疚一辈子。
所以这些话现在不能说,要等到他得胜回朝的那一天,他再亲口跟她说。
到时候他还要跟她说很多话。
而此刻只有以茶代酒。
……
……
焦生实在坐不住,跳下马车的时候,恰好见舒吭一人从狮子楼内走了出来。
“阿莺,那登徒子呢?”
焦生再好的脾气此刻也着了恼。
舒吭的脸色没有比他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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