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舒吭静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上两道血泪虽然已经擦去,但还留下淡淡血痕。
楚长秦看着床上的女子,眉头微蹙。
“这娘子的哑疾并非天生,而是被人投毒所致,毒药淤积于喉咙处以致无法说话……但要这娘子重新开口说话也并非不可能,须得金针之术,只可惜在下有所不能……”
葛大夫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与楚长秦乃是江湖之交,忘年之交,能诊出舒吭哑疾病症已比一般大夫高明出不知多少倍。
想到葛大夫的话,楚长秦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病床上的舒吭,心里道:你到底是谁?是谁对你投毒,让你至哑,你对我为何总是仇视眈眈?
这真是个谜一样的女子。
楚长秦拧了一条湿手巾轻轻擦净舒吭的脸,又端起一旁药碗,喂舒吭喝药。
喂进去的药汤很快流了出来,楚长秦没有放弃,继续喂着,多多少少让舒吭喝进去一些。
葛大夫走了进来,道:“世子爷,看起来你对这哑女甚是关心,你们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楚长秦想了想道:“她是我祖父的救命恩人。”
葛大夫做了个“哦”的动作,脸上现出玩味的笑容,道:“这哑女医术高明,只可惜治得了别人,治不了自己,哑疾年月已久,根深蒂固,暂放一边,如今这哑女身上最最紧要的病症可是心火过盛,这股心火如若不能浇灭,她会将自己烧死的,至少也该疏导掉,否则……”
葛大夫遗憾摇头:“否则此女命不久矣。”
楚长秦的心情越发沉重,他问道:“葛老有什么良方可以救她?”
“身体之病,老夫还能医治,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啊。”葛大夫长叹一声。
楚长秦一颤:心病,这哑女的心病是什么?
舒吭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置身无边大火,那火焰又像利刃又像冰棱,烧灼着她,煎熬着她,尖利地刺痛她每一根神经。
她告诉自己她必须醒来,否则就会被这无边大火烧成青烟。
舒吭,你不能死,你死了,国仇家恨怎么办?你死了,你死去亲人与子民的灵魂如何安放?
舒吭,你醒来!
可是她在无边的烈焰里越来越虚弱,越来越飘渺,她觉得她所有神思都在急剧涣散……
就在舒吭觉得自己即将被烈火炙烤成灰的时候,不知何处一股清流直透她的心田。
甜腥,阴凉,滋润,如丝如雾如雨……
那些热烈燃烧的火焰一点一点矮了红苗……
舒吭睁开了眼睛,只觉满嘴甜腥,她一颤。
楚长秦正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端碗,往她嘴里轻轻喂着什么。
甜腥,阴凉,滋润,如丝如雾如雨……
舒吭伸手虚弱地推开他,他的身子纹丝不动,直到她将那碗甜腥全部喝干才从床前站起。
他喂她喝的什么?
舒吭看向他手中的碗,碗壁残留鲜红血渍,舒吭一惊,抬头瞥见楚长秦手腕上缠着雪白绢帕,帕子有血丝渗出。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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