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往香囊里加……”
“闭嘴!”周如玉冷喝一声,粗暴地打断时宝妍的话。
时宝妍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到嘴的辩解硬是不敢说出口,只委委屈屈地掉眼泪。
周如玉一边打量着时宝妍,一边在心中暗暗琢磨:这丫头虽然蠢了点,但对付大房却也不失为一把利刃,就这么放弃也可惜了。
再者时宝妍也知道她不少事,就算现在碍于她的威压把罪名认了下来,保不齐以后不会反咬她一口,还是得先把人心给笼络住。
这样一想,周如玉又摆出一脸和蔼亲切的笑容,亲热地拉过时宝妍地手臂,温声细语:“你这傻孩子,婶婶相信你受委屈了,可方才你在你祖母面前怎么不说呢?现在再说又有谁信你?”
“那五毒粉难道不是你偷偷换的吗?”时宝妍低声控诉,心中十分不满。
就算时宝妍脑子不怎么灵光,也知道香囊里的痒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变成致命的五毒粉,而香囊正是周如玉让她去绣房讨的,要说周如玉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可不信!
周如玉装作没看懂时宝妍怨恨的表情,还一脸震惊地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一个深闺妇道人家,如何能找来哪些歹毒的东西?再说了,青雪怎么说也是我的亲侄女,我就算心再歹毒,也不可能想要了她的命啊!”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就跟真的一样。
饶是时宝妍笃定偷换香囊的人就是周如玉,这会儿也有些不确定了,喃喃低语:“如果不是您?那明明只是让时青雪出丑的痒粉为什么会变成五毒粉的?我拿到香囊后并没有让其他人碰过啊!”
周如玉转转眼珠子,淡淡反问:“真的没有被其他人碰吗?香囊最后可不在你手里哟!”
“你是说……”时宝妍震惊地瞪圆了眼,但马上又疑惑地问:“青雪为什么要将香囊里头的东西换掉?那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
周如玉耸耸肩,漫不经心地道:“青雪一个人上山寻医,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都是她一个人说得算,谁知道所谓的险境环生是怎么回事?”
她的话点到为止,但已经足以让时宝妍了解事情的‘真相!’
时宝妍气得直咬牙,厉声骂道:“好个时青雪,害我差点毁容还不算,竟然还要将我彻底赶出时家,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周如玉却又摆出一副忧心冲冲的神情,主动‘劝慰’:“算了吧!你母亲也算是手下留情,只是把你赶去家庙五年,也还是准你回来的!你又何必再跟他们斗呢?”
“五年?难道这还不够吗?我的大好青春就要蹉跎在这里。五年后,我都已经过了十八岁,如何再许好人家?!我看她们分明就是见不得我好!”
时宝妍这下子是彻底把大房那对母女给嫉恨上了,真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周如玉对自己的拱火效果表示十分满意,面上还装出关怀的神色,主动说道:“你也别灰心,你且安心在家庙住一段日子,等你父亲回来,婶婶再去为你转圜一番,你就可以回来了!”
时宝妍顿时大喜,千恩万谢地说:“三婶婶果然是真心对我好的!方才我还怀疑您,真是太不应该了,还请您原谅我这一回!”
“你这傻孩子,我是你亲婶婶,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放心去家庙住一阵子,等时间到了,我再亲自去接你回来!”
周如玉三言两语就把时宝妍又给哄了回来,不仅不怪罪周如玉害她被送去家庙,还为对方的‘关怀疼爱’而沾沾自喜。
时青雪哪里知道自己再次被人甩锅,她现在满心思都在时宝宁身上,就算见识过沈洛的本事,事到临头,她还是觉得害怕。
而更让她心中纳闷的是——在沈洛为时宝宁看诊的那一天,太子莫君羽和瑞王世子莫君羽竟然都来了时家——名曰给表妹带药。
莫君羽归为太子,但太子一派在前朝却力量有限,如今隔三差五地就跑来时家,实在不能不让人想多。
时青雪并不愿意时家像前世那样早早战队,就算那人是她看好的太子,她暂时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在莫君羽第三次带着莫君扬来到时家看望时,时青雪终于忍不住隐晦地表示:给时宝宁看病的话一个沈洛就足够了,用不着莫君羽画蛇添足,给时家拉关注值。
莫君羽却在这时候面色一正,严肃道:“雪妹妹此言差矣,孤虽然不怀疑沈先生的医术,但这毕竟是要动刀子的事情,宁妹妹一个姑娘家的,如何受得了那疼痛?”
时青雪却不以为意,“用麻沸散不就行了!”
她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并不在意,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话说出口,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眼神猛地一震,死死盯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皮囊看进她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