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女儿的错。”白晓儿低声说道。
见她如此乖顺,白老太的气不由平了些:“这样吧,过去了的事俺也不为难你。你这铺子如今也没啥生意,不如卖了回家。俺也是为你好,这卖铺子的钱……到时还能给你办嫁妆呢。”
白晓儿心里冷笑。
给她办嫁妆,鬼才信呢。想必这番话是白老头教的吧。
不过她还是低头应了:“是。奶和姑就在这儿住下,等我和婶儿商量下,回头寻个好买主,卖了铺子咱就回家。”
见白晓儿这么快就同意,大郎却急了:“奶,这铺面好好的干么卖它,就算不做生意,还能赁出去收租子呢。”
白老太没想到这一茬,不由愣住:“啊,那这事俺们回头去问问你二叔,他是做买卖的,懂这个窍哩。”
大郎这才点头。
见他们这么快就把一品豆花当成自个的了,白晓儿压住火气,轻言细语对白老太道:“奶,既如此你们便住下。不过这儿地方小睡不下人,我去给你们找间客栈。”
白老太一听要花钱便不乐意了:“俺瞧这里挺好,搁个铺板就成,花钱住客栈做什么?”
话刚说完,白娇凤却垮着个脸:“娘,这儿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我择床,我要住客栈。”
她方才过来时,见着街上有好些卖衣裳的铺子,里头的样式颜色都好看极了。
她要住到外面去才方便自个逛街。
见自家闺女不乐意,白老太忙不迭应了,白晓儿便把他们引去客栈安顿好。
其间大郎非要住到一品豆花去,白晓儿以黄湘玉在为由,断然拒绝了。
大郎便决心这两日啥也不干,专门盯着白晓儿。
奶和姑都是蠢人,眼里只看到铺子,却没想白晓儿这买铺子的银子到底打哪儿来?
她那会子见天往山上跑,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要弄清这点,自己发财就指日可待了。
大郎一面为自己的计谋得意,一面又想到周小莹,便去找白老太要钱。
方才白老太得了几十两银子,白娇凤肯定会吵着买衣裳首饰,自己也得趁机揩点油才是。
白晓儿送走白家人,回到一品豆花,王氏在门口见她回了,忙问她是怎么回事儿,白晓儿笑了笑,只说自己没事。
王氏知道这其中怕有什么缘故,便没多问,只说自己的兄弟也是在衙门当差的,可帮她打听一二。
白晓儿便谢过王氏,推门进屋。
白老四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见白晓儿回了,立刻跳起来,吞吞吐吐道:“晓儿,对……对不住,他们本来说要去二哥那儿,没想到了镇上,死活非要来你这里,俺……俺怕他们在大街上闹将开,就带他们过来了……”
“嗯。”白晓儿模样儿淡淡的,没搭理他,径直去了灶房,准备做奶油。
白老四搓着手跟过去,低头道:“晓儿,俺来给你帮忙……”
“不用了。”
白晓儿心里有气:“我自己来吧,四叔不会弄的。”
“晓儿……”白老四头垂得更低了。
白晓儿瞧他一眼:“四叔,你抬头,看着我的脸。”
白老四终于抬起头来,见白晓儿面色肃然,抿着唇,心中突突直跳。
“四叔,我千叮咛万嘱咐教你阻止他们来镇上,可你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
“俺……”白老四坐立难安。
白晓儿冷然道:“你若不知道也罢了,可你居然亲自带他们过来了,你知不知道方才她们搜走了我和婶儿所有的积蓄,里头有一半是给阿牛读书用的。”
白老四此刻已经悔得不知怎么才好,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白晓儿知道差不多够了,便放柔了声音:“四叔,我也不是怪你,只是奶她们要卖我们的铺子,我一时气急了,你别放在心上。”
“本来就是俺的错,俺都没脸见黄嫂子了……”
“四叔,不如这样,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儿,婶儿就不会生你气了……”
“啥事儿?”白老四立刻问道。
白晓儿便低声和他说了一通话,白老四听了,连连点头:“晓儿你放心,俺别的事做不了,这事可难不倒俺。”
白晓儿又叮嘱了白老四几句,才放他回去。
等白老四走了,她回到屋里,黄湘玉忙问白老太她们去了哪里,白晓儿告诉他:“我把他们带去了客栈,要是住在这里,我们一刻都不得安生。”
黄湘玉皱眉道:“晓儿,我觉着这事有些奇怪,当初上档时沈公子还嘱咐过录事官不要外泄。孙二狗他大舅子就是个扫地的,如何能知道这些。”
“这事儿怕没这么简单呢。”
如果单单是铺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她如今并不放在眼里。而不孝的帽子一旦扣下来,按照律法,那是要吃牢饭的。
白晓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那人所图不仅如此。
心中一时闪过几个人选,有白老头,有大郎,还有那汪家和朱老五。
到底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