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市地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能让程达请客,还派手下两位大将在寒风中等候的人,他怎么敢不放在心上。
“这次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吕七七紧紧抓住他的手。
林季新笑了笑没说话。
“达哥伤没好利落,要不也会在这等你,”吕七七继续道,“他让我向你道歉。”
两人又客套几句便进了饭店。
“林先生请坐。”推开包间门,程达便坐在桌子边冲他伸手示意。
林季新一眼扫过,看到他坐着的不是木椅而是轮椅。
注意到林季新的目光,程达苦笑一声,拍了拍裹着厚厚石膏的右腿:“如果不是这条腿,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在楼下接您的。”
“你客气了。”他淡淡说。
“没有,绝对没有,要不是您帮忙,我们这些人恐惧没一个有机会能坐在这里吃饭。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冷落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达哥您可是误会林先生了,林先生要是真怪你,肯定不会帮忙的,林先生您说是吗?”吕七七在一旁注意着林季新的脸色,不住帮腔。
既然这几人态度都放得这么低,林季新也不是那种不会做人的人,于是哈哈一笑:“程先生你客气了,你也是于江有口碑的好人,所谓好人有好报,就算没我,肯定也能逢凶化吉。”
花花轿子大家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互相这么捧一捧,现场的气氛立即热了起来。
“还着着干什么,”程达拍了下额头:“您看我真是……怠慢了,太怠慢了!请坐,快请坐,一会我自罚三杯。”
菜很快就上来,林季新来者不拒地同他们喝白酒,几人推杯换盏,热闹非凡,喝到酣处,一个个称兄道弟,就差斩鸡头烧黄纸。
这一餐吃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程达坚持让张远推着轮椅一直把林季新送到楼下,又安排人送他回家,这才依依惜别。
看林季新走远,张远一嘴酒气地转向程达:“老大,这小子……”
“回车上说。”
他们三人上了辆轿车,由没喝多少的吕七七来驾驶,等车缓缓驶离于江大饭店的停车场后,程达闭着眼睛倚着后靠椅上:“这个人不简单。”
张远不解:“不是早说过了?”
“不是说他身份背景。”从后视镜中看到张远的表情,吕七七说,“达哥是说这个人不简单。”
张远迟疑道:“是说他身手很好的事?”
“不止这些。”吕七七摇头,“比如刚才吃饭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有几个菜只动了一次筷子就没再碰?”
“是他不喜欢的菜吧?”
“我当时也以为是,不过我一直不把他当成普通人,于是多个心眼悄悄问了问,那些菜都是冰鲜的,只要是冰鲜的,他都只碰一筷子,”吕七七叹了口气,“他居然连新不新鲜都吃得出来。”
张远睁大眼睛:“有这种事?”
吕七七也有些惊讶:“你说的不是这事?我以为你注意我的举动了!那你看出什么?”
“还记得张远和他划拳吗?”
“怎么?”
“我这人划拳很有天赋,特别能记别人的出拳……”
张远听到这立即嚷嚷起来:“难怪远哥你划拳基本不输。”
程达淡淡笑了笑,接着道:“我最开始发现,林季新出拳是没有任何习惯和规律的,但他胜率却奇高,和我们划拳时,只输了第二、第七、十一、十八、二十六、二十八、三十三……太多我就不说了,而且每次输的情况也都不一样。”
能记得这么清楚,难怪他自傲地说他划拳有天赋。
顿了顿他接着对吕七七说:“这些都没什么,后来我看三杯(张远外号)喝得有点多,就特地在三杯跟他划拳时拉他说话,这一说才发现问题……”
“什么问题……”吕七七两人异口同声。
“就算扭头和我说话,他也是基本不输的。”
吕七七与张远对了个眼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们没发现,我们谈话内容很广,也是喝得有点高,乱七八糟扯了好多,有些东西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懂的,结果他比我们还要门清。”想到林季新的年龄,程达低声感慨,“真是个妖孽!”
“我明白了。”吕七七突然叫起来,把程达他们弄得一惊。
“明白什么?”
“达哥你再说下他划拳后面输国的轮数。”
“三十九,四十五,四十八,五十一,五十七……”
“够了,”吕七七看着程达,“我找到他输拳的规律了,你仔细想,他虽然什么时候输的不一定,可都是固定的每十轮输两次,划拳这东西运气成分这么大,哪可能这么规律……”
说到这,看到程达的眼睛瞪得快凸出来,她禁不住涌起几分得意:“怎么样,我观察力还可以吧。”
“不是……”
吕七七顿时不乐意了:“那你是觉得我不行?”
“不是……”
看到程达张口结舌,额头青筋条条爆出,她又有些不忍心:“好啦,我是随口说的,你不用挂在心上。”
“不是……”
吕七七涌起被愚弄之感,勃然大怒,吼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车,车啊……”
“啊——”三个声音扯着嗓子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