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仓促之间,流民军们尚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用长矛搠翻在地七八个人。“贺疯子,你先杀出去,好去把搬救兵回来,莫要在此恋战了。”唐枫眼见这帮子人一个个黑纱蒙脸,下手狠辣之极,根本就不与人留有余情。至于脸罩黑纱,那自然是不想被人所认出来。
由此可见,这帮子人定是唐枫所熟悉的人。贺疯子巨剑抡的跟一团光圈相仿,那些人根本就靠不到近前。听见唐枫的话之后,贺疯子一边分;奋力将对面一个人一剑斩为两截,高声对其回应道:“请公子先突围而去,这些人毕竟不是冲着我等来的,公子如能离开,这些人必能自行退去。”贺疯子一边说着,一边奋力得以手中长剑荡开刺过来的几支长矛,顺手一剑捅进一个靠过来人的小腹之上。
虽然知道贺疯子此言倒也不无道理,但又怎么肯舍下他自己先离开?而身旁的那些流民军们,被对方一个个或是刺倒,或是砍翻在地,已然是所剩无几,对方此刻更是疯了一般朝着唐枫冲了过来。
二人谁也不肯先离开,到最后,身边已经在没有一个流民军护侍在左右。唐枫和贺疯子背靠着背的,尽力的屠杀着眼前这些刺客。只是这人数实在是太多,两个人渐渐地有些卸了力,毕竟一天水米没有沾过牙,腹中肠鸣如鼓。两个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面上各自浮现出来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疯子,看来今儿咱们哥两个要悬呀?只是可惜我这条命竟然没有扔在抗金的战场之上,反倒要断送于这些小人之手,真是心有不甘。今日,我定要将这些宵小之辈屠戮以尽,死也要死得壮烈一些。”唐枫说着,斩落一人的胳膊,随起一脚将对方踢倒在尘埃之中。
“这帮狗-娘-养的,怎么不见与明军这般玩命?竟然偏偏来寻我等的晦气。公子,我猜这些人定是那个鸟闯王的手下。他必是见今天,公子没有给他留有情面,这才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贺疯子一个没有留神,被一根长矛在胳膊上划出一道血槽出来,疼得贺疯子一面骂着娘,一面挥剑将对方刺死在当地。
就在两个人有些感到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听北城的这一片似乎跟开了锅一般。人人提着家中的棍棒和种地的农具,或者是随手抄在手中的铲子,举着火把,向这面聚集过来。
不等这些包围着的蒙面人,对此作出应对之策来,那些百姓们早就各举家伙,将自己所碰到的每一个人都给打倒在地。此时的北城,可以说已是陷入一场混乱之中,往往是四五个百姓围住一个蒙面人在痛殴着。将对方打得鼻口窜血,在地上都几乎认不出来是个人的模样了,这才又奔着下一个人继续围攻。
等罗汝才和张献忠,以及李自成闻讯各自带着手下前来维持秩序的时候,这北城的地上已经遍地尽是死尸。而且人人死状甚为凄惨,有的,就跟一团肉浆一般,已然是辨认不出来了。
“唐老弟,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明军潜入城中了么?”罗汝才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唐枫和闯王之间的摩擦,故作糊涂的对着唐枫询问道。而张献忠却只是扫了一眼这地上的死尸和那群百姓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此又带着人匆忙离去。李自成到对着唐枫慰问了一番,又好意的提醒他,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城内乡绅指使来的。让其对那些人应当多加留意,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应当对着他们来一次斩草除根。
只是对于这般的言论,唐枫一律是哼哈答应下来。等送走了这些人以后,又对这群百姓讲了几句话,对他们今日这般助阵的行为,感谢了几句,便于百姓们告了辞,回奔自己休息的寺庙。
贺疯子一回到寺庙之中,就自行回到自己休息的屋中去包扎伤口。东方升也风闻了这件事,急忙将所有的流民军们都调集一块,将这寺庙周围的百里范围都给包围起来,使得一只苍蝇都休想安全的飞过去。
只是唐枫因为听了李自成那似乎十分好心的叮咛之后,也不由替那些乡绅们的安危担起心来,急忙连夜派出人去逐家的通知了一遍,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干脆又每个府中给拨了二十名流民军去帮着镇守宅院。并且彼此之间相约好了,一旦有一个风吹草动的话,便举火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