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个地方,就宣传他的这一理念,可是,因为他的观念和当下很多倭国人思想相冲突,所以效果并不理想。”
“回来之后,他痛定思痛,便开始苦心埋首于佛经当中,期盼从中找出化解之法,这一坐又是十五年。”
杨峥听了之后啧啧称奇,一个二十年,一个十五年,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时间就全部放在这件事情上面了,不得不说这个法一禅师的意志力和心性果真足够强大。
“后来呢,法一禅师有没有悟出解决之道?”杨峥好奇地问道。
法真禅师眼中露出一抹失望,摇头叹道:“并没有,法一禅师发现佛经中根本就没有化解之法,终于是一念成魔,变得疯癫起来,就这样,在疯癫的日子中他又度过了十年,或许是老天爷不忍心捉弄他了,突然有一天,他满脸兴奋地走到面前跟我说,‘师兄,我已经悟到了和平之道,给我五年时间,我一定将它编纂出来,到时候当我的这部著作广为流传的时候,天下就再也没有战事了。”
“我当时一听喜出望外,心想这下终于拨的云开见月明了,于是就把主持的位子交给他,一个人云游去了。”
听到这里,杨峥越听脸色也越精彩起来,尤其是听到法真禅师说到法一发疯的那一段时,心中更是微微一跳,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走火入魔,这不是和精神病人的症状很像吗?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法一禅师肯定是堕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梦境,这个梦境恐怕就是自己一直都没有见识到,又迫切想得到的和平梦境。
没想到法一禅师执念如此之大,穷尽一生也要追求和平的真谛,他发疯的五年,其实就是他在破梦的过程,只要他突破了这一层梦境,他就掌握了真正的和平之力。
“后来呢?法一禅师是不是把那本著作编纂出来了?”杨峥关切地问道。
法真禅师脸色一沉,眼眶中微微有些湿润,说道:“人的生命终究有限,还没到五年的时间,法一师弟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圆寂的那一天拉着我的手说,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完成自己的那部著作,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一位优秀的后辈替他完成这个遗愿。”
杨峥心中跃跃欲试,问道:“法真禅师,我有个不情之请,请问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法一禅师留下的遗作?”
杨峥十之八九的肯定,和平梦境的秘密一定就和法一禅师的遗作有关,为了完成自己的修为,也为了改变倭国人对华国的敌对心态,他有必要去一探究竟。
“陈施主也对佛道一途有研究吗?”法真禅师眼中微微一奇,说道。
杨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以前从未接触过佛教,只不过好奇而已,我对法一禅师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充满了敬仰,只是想瞻仰一下他的踪迹。”
“原来是这样啊,好说好说,陈施主,这就请随我来吧,我带你去看一看法一师弟住的地方。”说着,法真禅师走下蒲团,带着杨峥走了出来,来到了寺庙内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和刚才的精舍差不多,只是外面布满了灰尘,可见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额。
“陈施主,请进吧,法一师弟以前就在这间房子里面研习佛理,自从他圆寂后,这间房子我们就再也没有动过了。”法真禅师冲着杨峥合手示意。
杨峥点了点头,怀着一丝敬畏的心情退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
这时,那名方才指引杨峥的小沙弥却悄悄来到了法真禅师的身边,恭敬问道:“主持,您与这位施主不过才见了一面,为什么要让他进入法一主持的房间,高山家族的高山一户这么虔诚礼佛,多次提出要瞻仰一下法一禅师的房间,您为什么都不允许呢?”
法真禅师意味深长地一笑,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说道:“你有所不知啊,高山一户身上杀伐之气太重,他之所以要前来瞻仰法一师弟的房间,不过是想借助我法一师弟的佛法之气来化解一下他身上的戾气,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一颗虔诚的朝圣之心。”
“可是这位陈施主却不同,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寻常人所不具备的大善,更重要的是,从他的身上,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法一师弟的气息,我看这位施主,多半就是法一师弟冥冥之中给我推荐的最佳人选。”法真禅师目光中透出一股深远之意,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