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身子哆嗦个不停,哪里能安心得下来,她脸色惨白得失了血色,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来,“邢……公子,你能不能将它收回去,我……我害怕。”
邢承席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花蛇的脑袋,“花花,回去给我好好盘着。”
那花蛇偏过身子,蛇脑袋转向邢承席,随后猛地向他射去,秦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嘴巴张大,眼睁睁的看着那条蛇脑袋碰到了那少年的脸,然后……蹭了两下,好似在撒娇。
秦氏瞪大眼,眼里满是讶异之色,随后松了口气,要是这条蛇真的将养它的主人都咬了,那定然也会咬自己,好在它是一条听话的蛇。
邢承席将秦氏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眼里的笑意更深。
他只以为秦氏是楚梓芸的生母,他是知晓丫头没死的知情人,可更多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包括她的父母,可那次去参加她的丧事,他可不曾从秦氏脸上见到一分伤心难过之色,甚至她还窥见了她眼中隐隐的舒畅和得意。
且作为一个母亲她做的更为过分的是她竟然趁着那天要他们帮她的二女儿,同样是她自己的女儿,为何待遇相差这么大。
从那一刻开始,邢承席便决定要好好惩治一番秦氏。
花蛇花花撒完娇之后,便自觉的钻回了他的袖子里,秦氏僵硬的身子这才软了下来,靠着车厢喘着气,过得片刻,她忍不住问道:“这蛇……你一直带在身上?”
邢承席点了点头,似是看出她还是在害怕,又善意的安抚道:“别怕,只要在我的视线内,我绝不会让它伤人。”
秦氏点了点头,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朗漠清和裘锦也上了战国侯府的马车,马车内,裘锦道:“朗世子,你能与我大抵说说小师妹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朗漠清面无表情的脸一僵,过得片刻他才道:“她似乎对我极为抗拒。”她不喜欢我这句话打死他都说不出来,且他心里根本就不愿意接受。
裘锦挑了挑眉,声音里染上笑意,“朗世子,这应该不是什么病,或许是小师妹真的不喜欢你了。”他直截了当,甚至带着恶意直接戳在了朗漠清受伤的心上。
朗漠清神色蓦地一冷,全身都现出杀意来,与他对视,裘锦的目光不曾有半点闪过,只凭一点,朗漠清就不会动他,因为他毕竟是楚梓芸的师兄。
果然,只片刻,朗漠清身上的杀意便敛了个干净,他闭上眼,靠着车厢假寐,不再开口。
战国侯府,楚梓芸坐在屋内等着自家大哥楚闻寒过来,但干坐在屋内等未免显得太过无聊,这几日被关在行宫,且有一多半的时间她因为染了风寒都是在床上躺着的,所以她感觉自己骨头都有点软了。
她起身走到院内活动了片刻,楚闻寒便过来了。
楚闻寒一见到楚梓芸原本冷着的一张脸上立时现出了笑容,如冰雪消融,极暖。
楚梓芸脸上也几乎是立时就有了笑意,赶紧收了动作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抱,“大哥。”楚闻寒心疼的要命,将她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瘦了,芸儿你受苦了,我们先进屋说。”
楚梓芸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楚闻寒,兄妹二人进了屋,楚梓芸便将在行宫内发生的事都与他说了,但在她的记忆离却缺失了与情蛊有关的所有事情。
楚闻寒听后脸色顿时一冷,原本他昨晚收到朗漠清命人送来的消息后,便想过来看看芸儿,但一想到芸儿或许已经睡了,不忍心打扰,硬是躺在床上不曾合眼,眼睁睁的熬到了天亮,又担心这丫头也许要睡个懒觉,便又在自己的院内待了片刻,等到心下的焦急已经溢满,他再也待不住,赶紧过来了。
他道:“芸儿,哥哥有个主意,但这个主意却暂时不能让你向北武国的太子讨个说法,不知你愿不愿?”
楚梓芸笑道:“大哥,我信你做什么都是为我好,你说吧。”
楚闻寒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他道:“于外,于整个楚国侯府来说,你已经‘死’了,现在看来这倒也不失为一个离开京城的好机。”
楚梓芸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好啊,这京城我早就不想再待着了,我想早点去寻我娘亲。”
楚闻寒脸上现出笑意,“放心,等到了北武国的京都,你一定能见到你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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