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他才道:“楚三姑娘,我知晓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但你方才也说了,你喜欢听红颜这首曲子,论弹唱,京城里胜过杜娘的人并不多。”他深吸一口气,“楚三姑娘,你那般说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故意找她的麻烦。”
楚梓芸嘴角笑意加深,大大方方的承认道:“秦大人,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是在找她麻烦,怎么?秦大人想要保护她。”
秦砚皱着眉道:“楚三姑娘,杜娘并不曾得罪于你。”
楚梓芸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你怎么就知晓她不曾得罪于我?你很了解她?秦大人,这么了解一个卖艺的姑娘可不好。”
秦砚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了,碍于朗漠清就坐在这位楚三姑娘的身旁,就算他心里有火也不能发出来,“楚三姑娘,若是你与这位杜姑娘之前有什么过节,不如现下说出来,我帮你们调解调解。”
楚梓芸忍不住轻笑一声,道:“秦大人当真是个好人,也不知杜姑娘现下究竟是在心里感激你还是觉得你就是个傻子。”
秦砚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眉头狠狠一皱,“楚三姑娘,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深吸一口气,“莫要太过咄咄逼人?”
楚梓芸抿了抿唇,似乎被秦砚的这句话给伤到了,她看向朗漠清,“朗世子,你觉得我咄咄逼人吗?”
朗漠清看向楚梓芸时,眼中才会稍微显出点温柔来,他道:“自然不。”
他看向秦砚,“今日船撞了我的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你家下人你可以带回去,不惩罚他们都没关系。”
秦砚心下一喜,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但作为交换,必须将这女人给我扔下去。”
秦砚和杜娘脸色同时一白,秦砚道:“朗世子,这……这不大好吧,她只是一个姑娘。”
朗漠清嘴角微勾,“决定权在你,是选你府上的下人还是选这个女人,都随你。”
那四名奴仆和杜娘都紧紧的盯着秦砚,秦砚额头上忍不住冒出汗来,但只过了片刻他便做了决定,“杜娘终究是个姑娘家。”
楚梓芸嘴角忍不住勾起,接下来等着看狗咬狗的好戏便好。一时间,她心情大好,下意识的就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等喝进嘴里才发现味不对,这杯子里的是酒,一想到她之前因为喝了酒而做下的荒唐事,她就恨不得直接将嘴里的酒吐的干干净净,不过显然此刻她不能,她将酒咽了下去,心想只喝一口应该没什么关系。
朗漠清点了点头,看向那四名奴仆,声音冰冷,“你们是自己主动跳下去还是要我亲自叫人将你们扔下去?”
四名奴仆脸色煞白,他们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往船外走,这时,忽然有个奴仆转身‘咚’的一声跪了下来,直接迅速的磕了三个头才道:“朗世子,是……是我家主子让我们开船撞你们的。”主子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竟然这般对他们这些下人,那他们这些下人再护着主子岂不可笑,他现下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够活下来。
秦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上来,他脸色一变,怒声道:“你胡说什么?”
那名下人道:“奴才绝没有半句虚言,若是诸位大人不信的话,奴才现在便可对天发誓。”他苦笑一声,“我们这些奴才若是不得主子吩咐,又哪敢肆意行事!”
其余三名下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各位大人,他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秦大人让我们开船撞人的。”
太子齐玺泽心下骂了句‘这个蠢货’,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秦砚,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何要命下人开船撞人?”
秦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他脸上现出苦意,“太子殿下,我冤枉啊,他们必定是想要报复我才这般说的,此事还请太子明察。”只要这四个人一死,到时候可没有地方可以查。
先前开口的那名下人立刻举起手来,“秦大人,我们几人待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们?好,既然你说我们是因为想要报复你才这般说的,那你敢发毒誓吗?敢说不是你指使我们这般干的?我们四人就敢发。”
秦砚脸色难看至极,这毒誓他自然不敢发,他直接对站在船内的几名下人道:“还不将他们给我丢进河里去!”
下人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动作,毕竟这船内最大的人还没发话呢,且若事实真如这四名下人所说,他们当真恨不得直接抬起秦砚将他丢尽河里,淹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