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不是抹布。”傅睿君咬着重重的音质,用力的低声呢喃。
童夕吸了吸鼻子,伸手抵着傅睿君的胸膛,用尽全力推着他:“放开我,离我远点。”
傅睿君缓过气,一手勾住童夕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压到他胸膛上,童夕的脸蛋撞上他结实的肌肉,“嗯。”疼痛得低吟,慌乱中双手一直在他胸膛乱打乱锤,“放开我,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放……”
她的怒吼声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到傅睿君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里面,摸着她的后脑勺,在她伤口附近来回抚摸。
他像知道她哪里受伤过似的,让童夕猛地一顿,僵住了,放弃了挣扎,泪水缓缓涌出眼眶。
“还疼吗?会不会有后遗症?”傅睿君温柔的声音像陈年老窖,醇厚清澈,温香洋溢。
就这样一句问候而已,她该死的心却魔怔了,为这个男人而悸动。她咬着牙不让自己说话,只是一句问候而已,她不可以这么没有骨气的原谅这个男人的。
傅睿君搂着她的头压在胸膛上一刻也不放开,低头吻上她的发丝,在头顶停留着,深呼吸嗅着她发丝上的阵阵清香,慢慢闭上眼睛,微微喘着气,低声呢喃:“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童夕脸颊上的泪水鼻水都抹在了傅睿君的衣服上,听到他的心跳声,听到他的喘息声。
让自己平静下来,童夕压抑着怒火隐隐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头受伤?”
傅睿君苦涩一笑,嘴角轻轻上扬,语气带着淡淡的愤怒,“我一回来你就这么生气,看来姓穆的那个家伙什么也没有跟你说。”
童夕再一次挣扎,双手推着他的肩膀,头往下缩,从他的手下面挣脱出来,后退一点靠到墙壁上,泪眼婆娑瞪着傅睿君,“纪元哥没有跟我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傅睿君顿了顿,眸色一沉,沉思片刻后,伸手在童夕的额头摸了两下,他想温柔的给她来摸头杀,可他的手被童夕用力甩开了,气恼的反问,”到底什么?你知道我头受伤是不是?你知道我被何丹丹捉去了,是不是?”
童夕竭嘶底里的追问,她想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没有她看到的这么冷漠,并没有她看到的这么可恶。
她需要安慰,需要他的爱,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心。
要不然她没有动力再支持下去的。
看着童夕像个母狮子,傅睿君挑眉吃笑一下,然后转身往房间走去,边走边脱着衬衫扣子,不把童夕的话当一回事,淡淡的说,“如果你要上学,就先去忙吧,我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完全被男人无视了,童夕气恼的紧握拳头,冲上去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张开双手像个母鸡似的,目光锐利瞪着傅睿君,“站住,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还有你这一个多月去了哪里?”
傅睿君把衬衫脱下了,随便一甩,泰然自若的伸手来到裤头,双手扯着皮带,语气相当柔和:“去了好好几个国家,我也忘记是哪里了,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夕夕你先上学吧。”
一句温柔的夕夕,童夕恨死自己的心了,就这样被迷惑,愤怒的气焰一下子消磨一大半,反而好奇他去了几个国家的事情,“你去干什么?为什么去……”
童夕的视线扫到傅睿君的胸膛上,猛地一顿,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直接划过了他的胸膛,在心脏上方。她呼吸变得急促,紧张地上前,忘记所有愤怒和委屈,伸手去触摸他的伤疤,而且还是一条很新的伤疤。
“为什么会这样,你这里怎么受伤了?”童夕心疼地呢喃。
傅睿君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轻松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佻,“准备挖心的,但没人稀罕。”
童夕心脏起伏,指尖在他伤口上微微颤动,眼眶朦胧中湿润了。
她以为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面,她隐隐约约听到何丹丹要傅睿君挖个心出来,傅睿君毫不犹豫的说用他的心换她全尸。
这是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泪水悄然而来,滑落在童夕的脸颊上,她指尖来回抚摸着他的伤口,忍不住凶猛的泪,她哭着低声呢喃:“昨天……我看到何丹丹落网了,是你对不对?是你把她捉住的对不对?你到处搜查这个女人,所以去了几个国家。你知道我头部受伤,是因为我被打晕的时候,你在现场对不对?你的伤疤也是为我留下来的是不是?”
看着童夕哭成了泪人,傅睿君心脏隐隐疼痛,不舍让这个女生哭得如此伤心,但她哭起来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他坏坏的回了她一句:“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童夕咬着牙,仰头怒问,“为什么不给打我电话?”
傅睿君把皮带从裤头里面抽出来,甩到地上“你电话在超市厕所里面就丢了,难道你忘记了?”
“那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每一天都打一个电话给你,我足足打了……”
傅睿君扯开纽扣,拉下拉链,身下动了动,“我手机也丢了,新买的手机都是跨国卡。”
童夕深呼吸一口气,好像真的很难联系到,脑袋里想着各种可能性的问题,她嘟着嘴不满道:“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问傅家,再通过傅家找我,或者找你的朋友,再……”
“我以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不会胡思乱想的,可是我高估了你……”傅睿君又弯了一下腰。
这一次童夕再也忍不住低下头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老是弯腰动来动去的。
傅睿君直起身体,童夕目光下移,视线定格,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惊恐的画面让平时胆大的童夕此刻疯了。
“啊啊啊……”下一秒,童夕立刻捂住眼睛,惊慌转身,从脚趾头到头皮都羞得爆红,全身颤抖,“你这个变,态,你……你……你这个暴暴……露……狂。”
天呀,她到底看到什么了?看到那条东西,会不会长眼针病啊。
傅睿君泰然自若的越过童夕身边走向卫生间,轻佻的语气含着丝丝笑意,“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我要洗澡。”
“那你可以进卫生间再……”
“尽早适应,以后这种场面会天天出现。”说着,傅睿君进入了卫生间,连门也不关,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童夕深呼吸,再深呼吸,缓缓把手摸到脸颊上,一种滚烫的感觉连她的心都烧着了。
泪水还没有干,她却忍不住由心而发的珉笑,这些天的委屈,这些日子的难过,此刻一扫而空。
她没有问穆纪元,所以穆纪元什么也没有跟她说。
是她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她以为这个男人真的弃她不顾了,她以为……
那都是她以为的。
其实不是这样,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明明是个正义凛冽的军人,怎么可能是个渣男?
即便不是他老婆,那个男人也不会弃她不顾吧。
童夕转身望向地面的衣服。
走过去弯腰把衣服一件一件全部捡起来。
搂着他的衣服,傅睿君那一句:尽早适应,以后这种场面会天天出现。在脑海里回荡,脸蛋越来越烫,心跳越来越快。
童夕抱着衣服来到阳台的洗衣机里面,然后转身来到客厅,看了看时间,上课快迟到了,她却不想去上课。
可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家门。
边走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一路上抿着幸福的浅笑,心情又恢复了原来的雀跃。
-
新闻大学。
中午的阳光明媚照人,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唱着悦耳的歌曲,微风徐徐蓝天白云朵朵飘。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像童夕现在此刻的心情。
课程全部上完后,迫不及待的走出校园,并肩她一起的玥甜疑惑的看着她,“小夕,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样。”
“哪有?”童夕忍不住心里的喜悦,连说句话都能憨笑。
“真的很不一样呢,之前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像丢了魂似的,每天都很不在状态。我以为是你创伤后遗症呢,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童夕摇摇头,步伐轻快,“没有,真的没有。”
两人边聊边走,面前开来一辆豪车小轿车,挡在了童夕和玥甜的面前,这种没礼貌又唐突的举动让两人顿停下来,蹙眉看着豪车的玻璃窗。
司机快速下车,连忙跑到后驾驶位置上,恭敬的把门拉开。
童夕和玥甜脸色眸色沉下来,这派头还不小呢。
一双红色十寸高跟鞋,尖细的跟,十分奢侈,看到黑色丝柔的长袜,车里慢慢的钻出一个女人。
让童夕和玥甜眼前一亮的女人。
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而是因为她太夸张。
红色紧身连衣裙,水蛇腰,目次32还不到。巨霸胸,基本断定超过E。蛇精脸,五官精致得太过分,一看就知道是医生刀工下的作品。
从外观上无法断定这个女人的年龄,但气质上看应该有点年龄沉淀。
女人清澈的眼眸水汪汪的,美瞳带了浅蓝色的,看起来像大海一样,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奢侈品牌包包,长长的指甲雕刻着各种水晶,闪烁夺目。
扭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童夕和玥甜。
两人见到这个女人,忍不住想后退的冲动,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纯手工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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