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小沈氏忍俊不禁,指着明兰恨声道:“活该!叫你贫嘴,吃苦头了罢。”
随即,故意上下不错眼的打量明兰,“你别说的自己多可怜,当我瞧不出来的呢!说,一大清早,怎地一脸都是疲态?”
明兰直觉去摸脸,一边讪笑着,“没法子,团哥儿整夜的闹,是以我……”其实不是。
“你再给我装蒜?”小沈氏一拍桌子,笑骂道,“你当我是瞎子么,瞧不出你这是为什么累的?真一夜没睡好的,哪是你这幅娇媚模样,啧啧,都快滴出水来了,怕是折腾了一夜……”说着,她自己也脸红了,便是自小在山野放肆惯的,她也说不下去了。
明兰大窘,瓷白水润的面颊绯红一片,连耳朵根子都烧起来了。
“你个没羞没臊的,什么都敢说!”明兰恼羞成怒,恨声道,“看我不告你嫂子去!”
小沈氏大乐,着意调侃:“去告呀,去告呀,我看你敢跟谁去说。”
“你,你……”明兰又气又羞,平常端庄模样全无,孩子气的侧背过脸去,怒道,“我不和你好了。以后也不和你说话了!”
她脸颊红的火烧般,偏皮肤底子极白,便如西域殷红的葡萄酒,在雪白的丝缎上晕开了一片,水淋淋的大眼恼怒的瞪着人,好似前日皇后赐下的琉璃灯盏,只一点萤火的光泽,却是晶莹剔透,琉璃的颜色很艳,每盏都点上灯火,便是艳若桃李的绚丽华彩。
小沈氏看明兰这幅模样,颇有些叹为观止,心里暗道,难怪顾侯喜欢了。又见明兰真恼怒了,她也不敢造次,好声好气的赔礼道歉,话说明明是她来求安慰的说。
“对了,我这儿有些白茶,还有些零碎的土仪,你顺道替我带回去罢。”明兰没好气道。
小沈氏笑道:“你也忒客气了;我只爱吃龙井的。”
明兰十分无奈:“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大嫂的。我要谢她荐来的那班子泥瓦匠。”
“你上回不是已谢过了么?”
明兰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不知道。我当初谢你嫂子,不过是为着面子情。这回,才是真谢。你嫂子荐那班师傅确是好的。”虽名气不大,但低调实干。
她斟酌了下语气,“这回起火,旁的屋舍都多少烧着了,只那新砌的墙栏和几处排屋却好好的,我家侯爷亲自去看了,一层砖瓦一层木料,泥灰里掺足了米浆,还是上好的糯米。这才又牢靠又避火,端是真功实料。唉,这年头,这般靠谱的,不多了。”
“哦,是以你们这回的生意,又关照他们了。”小沈氏眼睛很尖。
明兰点点头,一脸敬佩。想起自家大嫂,小沈氏也是全身无力,只能叹服:“我嫂子那人,有一说一,最是稳重可靠的。姐姐也常夸我嫂子,叫我跟着学学,别整日淘气了。”
明兰赞道:“皇后娘娘明鉴。”
“可大嫂叫我多礼佛行善,这样才会佛祖保佑。”小沈氏闷闷道。
明兰奇道:“你不是常拜佛的么?”
“嫂子说我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满肚子求帮忙的意图,忒功利了。”小沈氏低头道,“要时时处处做起,怜老恤幼,积德行善,无论有否所求,都要时常存了善心。”
明兰被说的一阵脸红,貌似,她好像,也是这样的。现代人的境界果然不高。
一番反思后,待顾廷烨回屋,明兰正要开口,表示以后要多做好事,将来才能多子多福,升官发财(还是很功利呀),谁知顾廷烨先发话了。
“余阁老好的差不多了。”
明兰一愣,直觉反应道:“你去问林太医了?”
顾廷烨点点头,双手搭太师椅的扶手,面色发沉:“趁这回,都料理干净了,省得没完没了。”
余阁老自半月前开始清醒,一直延医吃药将养着,近日显见是好多了。
明兰默然,坐到男人身旁:“别……太过了,余阁老应是不知情的。”
顾廷烨冷哼一声,道:“姓余的欺人太甚,先前的我不计较。他竟还敢由着婆娘来逼迫你!哼,这都欺上门来了,咱们还怕什么。”
他看了明兰一眼,放缓了语气,“你放心,余家其余人与我并无过节,不会牵连过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