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说她在门外守了一夜,那就是早就知道君尧醒来的事了,额,那她也听到了昨夜君尧与她说的话,看到她和君尧十指相扣的那些情景!
柏路筝越想越觉得脸红耳赤,恨不得立马半空撕开一条缝来个突然隐形。
相对于她的脸红耳赤,宁君尧却显得异常的淡定,他甚至脸不红耳不赤气不喘的冲洛云袖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只淡淡的一句,听在洛云袖的耳中却有一种让她涌泪的冲动。洛云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中的激动,颤声回道:“太子殿下言重了,云袖照看殿下和太子妃也不过是医者仁心罢了。是了,方才我已经为殿下和太子妃熬好了汤药,云袖这就去给殿下和太子妃端进来。”
说吧,洛云袖没等宁君尧和柏路筝应允就已抽身出了侧门。
看着洛云袖那略显慌张的背影,柏路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像是酸的又像是涩的。转眸望向宁君尧,发现宁君尧一脸淡然的也在看她。
下意识的,柏路筝闷闷的脱口说道:“看什么看!”
“怎么了?你是我的妻儿,难道我这作丈夫的还看不得?”
宁君尧嘴角含笑,半分认真,半分调笑的望着柏路筝。
纵然柏路筝聪敏过人,可这会被宁君尧这样一诘,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闷闷的侧过头,不理会宁君尧。
宁君尧皱了皱眉,不明白柏路筝方才还好好的,为什么洛云袖进来与他说了一句话之后就生起闷气来!
嗯!因为他和云袖说了一句话!
宁君尧恍然顿悟,唇角的笑像是涟漪一样荡漾开来,笑意入眼,令得宁君尧那锋利的双眸愈加的神采奕奕。
除了柏路筝嫁给他那天吃了他与沐雪然的醋之后,柏路筝便没再吃过他和别的女人的醋,这让宁君尧都快要忘记柏路筝是个会吃醋的小女人了。尤其是这段日子以来,他与她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生出了这么多事,宁君尧更是怀念往日两人的爱恨分明的日子来。
这会得知柏路筝在吃醋,宁君尧的一颗心都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装得毫无所动,除了那双神采奕奕的眼,还有那微微荡漾的笑意,也看不出他有多激动。
咳咳!
宁君尧清了清嗓子。
“那个,今天的空气怎么那么酸呢!嗯……”
宁君尧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故意大声的说:“啧啧,还真是有一股浓浓的醋味呢!”
柏路筝本就心闷,这会听得宁君尧在她背后阴阳怪气的说这么一番话,心闷变成了恼怒,想也没想就转回头,大声的冲宁君尧喝道:“你闭嘴,无聊!”
“难道你心里真的不是因为我方才和云袖说了话而生闷气!”
宁君尧的目光紧紧的锁着柏路筝的目光,柏路筝愣了愣,她本还有些不明所以,被宁君尧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一种被说中了的感觉,当时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宁君尧却趁机握住了她的手,目光依旧炯炯的锁着她的眼,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柔。
“傻瓜!你这样,我很开心!”
你这样,我很开心!
宁君尧的话说得柏路筝的心颤颤的,痒痒的,酥酥的,如同炎炎盛夏里的一抹和风,登时将她心头的郁闷都吹到了九霄云外。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宁君尧,发现宁君尧还在凝视着她,一张俏脸红了个透。
就在柏路筝被宁君尧盯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洛云袖用托盘托着两碗汤药行了过来,这让柏路筝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洛云袖虽没看出两人方才的互动,她先是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行到宁君尧身旁对宁君尧说:“冒犯了太子殿下!”
说着,洛云袖便伸手欲要去扶宁君尧坐起来。
只是,没等洛云袖的手碰到他,宁君尧已经出言止住了洛云袖的动作。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说罢,宁君尧就双手撑着床榻吃力的坐了起来。
洛云袖原本低垂的头不由得抬了起来,她呆呆的望着宁君尧,那伸出的手尚未来得及收回来。终于,洛云袖反应过来,她神色一黯,手也随即收了回来。为了掩盖她的尴尬,洛云袖再次低下了头,呐呐的说:“那……我去给您端汤药。”
说着,洛云袖便转身去给宁君尧端药。
柏路筝也看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她看到宁君尧当着她的面拒绝洛云袖的帮助,说真的,宁君尧这样做让她禁不住窃喜,只是看到洛云袖转身便红了的双眸,她又禁不住愧疚,毕竟这些天都是洛云袖劳心劳力的在照顾她和宁君尧。
为了稍稍的减少心中的愧疚,柏路筝板着脸冲宁君尧呼喝:“伤还没好呢,你逞什么能啊!云袖,他这人就这样,喜欢逞强,你千万别和他较真!”
洛云袖这时已经端着汤药转过了身,听得柏路筝为她说话,洛云袖朝柏路筝递上一个感激的笑容,原本清脆的声音带着沙哑与柏路筝说:“谢太子妃,云袖没有和太子殿下较真呢!”
说罢,洛云袖便将手中的汤药递给宁君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