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放到唇边喝了一小口。
那一口汤药才入口,柏路筝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良药苦口,若不是她死命忍着,这会早已一口汤药喷到莲香身上。柏路筝立马闭上眼,一骨碌吞了下去,药汁吞下,小脸煞白。
“怎么……这么苦!”
柏路筝牙齿颤抖,连带捧着药碗的手都在抖。
“额,忘记和您说了,洛居士说这汤药比普通的苦,要先加点糖……”
柏路筝一听,双眼控诉的瞪着莲香,瞪得莲香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那个,太子妃您是人上之人,一定能吃得了这苦中之苦,那个……洛居士还有事找莲香,莲香就先……先退下了!”
莲香欲抽身潜逃,柏路筝却紧紧的盯着她,拖长了声音唤道:“莲香……”
莲香停住了动作,垂着头内疚的不敢看柏路筝。
“剩下的你喝了!”
柏路筝却没给莲香内疚的机会,伸手就将汤药递到了莲香面前。
莲香吓得双眼圆睁,小脸煞白。
“太……太子妃,这个……不用了吧!奴婢……奴婢又没受伤!”
柏路筝却不看她,倪自望着白瓷碗里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药幽幽的说:“不喝……也行,那就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柏路筝眉眼一凝,眸子里透出一丝清凌凌的光,落在莲香身上,仿若洞悉一切。
莲香呆了呆,没想到柏路筝的话题转得这么快。
“没……没什么事,莲香会有什么事瞒着太子妃您呢!”
莲香垂着头,怯怯的说。
“莲香,你跟在我身边没八年都有七年了,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心里有事第一时间便浮在脸上,方才你端药进来,一脸凄色,一脸惶然,若没事,我还真不相信呢。”
柏路筝端视着碗里的汤药,细细的分析。她的话一落,莲香几乎是浑身一颤,她的神色煞白,双唇颤抖,方才进来时她心中便想了数十种开口的方式,但真到了要开口,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状,柏路筝的眉皱了皱,心中徒然生出半分不安来,下意识的问:“竹篙和秋棠呢?可都回来了?”
她不问尚可,一问莲香陡地抬起了头,怔怔的望着柏路筝,眼眶里已是满满欲夺眶而出的泪珠。
望着莲香,所有不好的预想翻书一样在她心头翻过,她一边默念着千万别是最坏的那种,可下一秒莲香告诉她的却偏偏是她最不愿听到的那一种。
莲香说:“太子妃您让秋棠去寻乐书瑶,秋棠没寻着就怕竹篙出事,就自个儿往宁王府去了,没想秋棠刚潜进宁王府就碰到……呜,就碰到竹篙正被那禽兽二皇子凌辱,秋棠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虽是护了竹篙一时周全,却双双都落入了那禽兽的手中。那禽兽气秋棠打断了他的兴致,一通火都发秋棠身上,不但……呜呜……不但夺了秋棠的身子,还……还差点连竹篙都侮辱了。幸好锦屏及时赶到,火烧了那禽兽的后院,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方才救下了秋棠和竹篙。可秋棠……从回来都现在都没说一句话,变了个人似的,只闭着眼睛流泪,眼睛都红肿了,怎么劝都劝不了……”
柏路筝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再次将白瓷碗放到唇边,张口就是一大口汤药,方才苦得入心的汤药,这会却仿若无味,被柏路筝一饮而尽。此时,柏路筝更希望这一饮而尽的是可以让人喝醉的烈酒,好让她醉去而权当没有听到这些揪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