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处于兴奋状态,从而说出酒话来。在她家乡,一般人喝多了都会说酒话,甚至会胡说八道,事后却不认账。她母亲曾和她说过,那样的男人属于酒后无德,成不了气候。所谓酒后吐真言,其实都是意志力不坚强的人的所为;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管喝了多少酒,都不会口出狂言,胡说八道。她由此认定了一个道理:用酒来检验一个人的品质。她和宋福禄从见面到结婚不过才8个月时间,对他的了解还不算深刻。
她认为喝酒比赛正好为她考验宋福禄提供了一个好机会:宋福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他酒后的言语中就能判断出来。
宋福禄举起了酒杯,和梁晓秀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福禄,你不要总干杯,那样很快就会醉的;慢慢喝,我们有的是时间,干嘛那么急呢?”
宋福禄也想知道梁晓秀酒后是否会话多,会情不自禁地说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所以他才加快了喝酒的速度。他说他喜欢喝快酒,不大喜欢慢悠悠地喝。
“你嫌我喝得慢了?”她问道。
“那倒没有,反正酒都放在这儿,一人喝一半,谁也不会多喝一口。”
她没有搭腔,只是笑了笑,那眼神和神态有一种神秘感,让宋福禄捉摸不透。他想这个梁晓秀说话总是滴水不漏,喝了那么多酒,居然一点酒话都没有。这说明她还没喝高,他必须得加快速度,让她尽快喝不动了。那时她就有可能会说酒话。她会不会酒后吐真言呢?他很想知道。
两人抱着同样的心思继续喝酒,这样一来,两人出言反而比平时都谨慎了,谁都没有说一句酒话。
梁晓秀想:这个宋福禄还真能沉得住气,喝了那么多酒,说话一点都不走样。看来,她嫁的这个男人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一个靠谱的男人。女人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怕嫁错郎。
宋福禄也想:这个梁晓秀真是一个冷静非凡的女人,她半句酒话都没有,冷静得让他惊叹。他又想:或许干大事的女人都这样沉着冷静?
时间过去了4个小时,他们每人已经喝了8瓶红酒。宋福禄注意到梁晓秀脸上有了红晕,那是酒精的作用。他仔细观察她的面容,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什么变化都没有,她脸红是因为喝了那么多红酒,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你总看我脸干什么?”她笑呵呵地问道。
“我看你脸喝红了,我琢磨着你还能喝多少。”他觉得她喝得差不多了,说不定过一会儿她就会说酒话了。他要好好听听她的酒后吐真言是什么样的,会吐出来什么内容。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从认识到结婚不过才有8个月时间,在这么短时间内了解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对她的了解还是表面的,还不够深入。他们年龄相差12岁,正好是一轮,按理说都应该有代沟了。她想的事能和他想的一样吗?
她坐他对面的椅子上,深情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酒精对他什么作用都没有。她暗暗想,这还真是一个神人了。
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走动着,一轮明月挂在了天空,银色的月光落在了他们身上。宋福禄感觉,在月光的衬托下,梁晓秀身上散发出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迷人色彩。
“干杯!”宋福禄提议道。
“干杯!”梁晓秀一饮而尽。
夜深了,时针已指向凌晨2点。
“还有几瓶?”她问道。
“还有6瓶,一人3瓶。”宋福禄还是那么清醒。
他们每人已经喝了9瓶红酒,梁晓秀还记得她去年和老外拼酒时,喝倒第9瓶酒时老外挺不住了,当场撂倒。
“一人再开一瓶。”她说。
宋福禄开了两瓶红酒,给梁晓秀倒满一杯酒后说,他们每人已经喝了9瓶红酒,他过去从来没喝过那么多红酒,不知道梁晓秀还能不能喝下去了。梁晓秀说,她还没喝够,如果他能陪她继续喝,他们先每人喝一瓶红酒,喝过之后,如果还能喝,那就接着喝。
两人谁都没有醉意,清醒得很。
宋福禄说,有什么样的丈夫,就有什么样的妻子。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看来,梁晓秀的酒量也随他的酒量,是海量。
梁晓秀说她的酒量可不是随什么人,而是天生的。她来法国之前滴酒不沾,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喝酒,更不知道还能喝那么多红酒。她说只要宋福禄能喝,她就能喝,绝不会拖他后腿。
她的表白,让他很受用,心想:这个媳妇可真会说话呀,什么事到了她嘴里就不一样:说出来那么顺耳,让人听着非常舒服。
“那我们就开喝吧,我们喝酒前每人吃了两大盘子饺子,肚子里有了底,喝起来就有劲了。”宋福禄喝酒有一个习惯:先吃菜,吃饱了再喝酒。
宋福禄又开了两瓶红酒,这是他们喝的10瓶酒了到了。
梁晓秀说,他们虽然每人喝了9瓶酒,但喝酒的速度不快,从傍晚一直喝到快到清晨了,那不像是喝酒比赛,倒像是马拉松赛。他如果真想和她比酒,那就得制定比赛规则,有了规则,才能分出胜负。
他问她应该制定什么样的规则。
她说只有三条:第一,不许吃菜,光喝酒;第二,中间不能休息,要一气喝完;第三,酒后不许睡觉。
“我同意。我本来就擅长喝快酒,为了陪你,我一直在喝慢酒。”
两人又开喝了,一杯接着一杯,中间很少停顿。两人有点较上劲的意思了:
梁晓秀明显加快了喝酒的速度,一杯接着一杯干,她喝完最后3瓶酒时,宋福禄刚喝完2瓶酒。他有些顶不住了,但还没有喝醉。
她是想以速度取胜,用速度拖垮宋福禄。宋福禄虽然擅长喝快酒,但速度没有梁晓秀快。
宋福禄不想败在梁晓秀手下,便加快了喝酒的速度。
“福禄,你不用喝那么快,慢慢喝,喝不了千万别硬喝呀!”
梁晓秀那么一劝,宋福禄拿起酒瓶,对着酒瓶的嘴咕嘟咕嘟往嘴里灌酒,只用一分钟就喝干了多半瓶酒。他放下酒瓶,看着梁晓秀。
梁晓秀端详着丈夫的面孔,看他的面孔充满了阳刚之气,心想我丈夫身体真强壮:最后一瓶酒一口气给干了,这可是一般人办不到的事。他难道是铁打吗?他该好好休息了,否则说不定真会喝醉了。他是她丈夫,她可不想把丈夫灌醉了。
清晨6点,外面出现了一丝朦朦胧胧的光束。整座城市还在沉睡着,万籁俱寂。他们喝了一晚上酒,两人都有了困意,梁晓秀说他们睡一觉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他们就该开工卖卷饼了,宋福禄的任务很重,他要干很多活儿,所以必须充分休息,保证体力。
宋福禄安静地入睡了,一句酒后都没有说。
梁晓秀暗暗想:真是一条汉子!
宋福禄的身体不是一般地好,他只睡了一个小时便醒了。他看梁晓秀根本就没睡觉,便问她几点钟了。
梁晓秀爱惜地说:“8点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用,我睡好了,我们一起做早餐吧。”
夫妻两人下楼来到厨房做早餐,感觉浑身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