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吃完烤龙虾,服务员上了三份牛排。
梁晓秀第一次吃牛排,感觉还不大适应。宋福禄很喜欢吃牛排,他拿着刀叉慢慢吃牛排,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汉学家说,巴黎还是一座美食之城,有意大利餐馆、德国餐馆、西班牙餐馆;但他认为那些餐馆都不如法国餐馆的饭菜做得那么精细,那么可口,而且也没有法国餐馆的情调;法国餐馆的那种浪漫情调,就是法兰西特色。
汉学家说他每星期到餐馆吃两顿饭,每次都花上一百欧元。
宋福禄听了,认为汉学家不会过日子,两顿饭花200多欧元,那钱够他们买菜吃一个月了。他虽然那么想,但吃得心安理得,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梁晓秀没话找话说,问汉学家法国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到餐馆吃饭。
汉学家说,道理很简单:人们每天不可能只穿一件衣服,而会经常换衣服;吃饭也是如此,需要换口味,在餐馆可以吃牛排,羊排、猪排、鱼排,等等不同的菜肴,而味道与在家里做的大不相同。此外,在餐馆吃饭还是一种交际方式,与朋友谈天,交往。有些富豪名流就喜欢在餐馆聊天。他们说的巴黎法语地道,文雅,风趣,柔和,富有浪漫情调。
梁晓秀注意到邻近的餐桌有一对法国情侣,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看上去他们好像在度蜜月。她听懂了几句那对情侣说的法语。男的说:“夫人,你就历来是法国社交界的皇后。”女的莞尔一笑,故意不搭话。男的又说:“夫人,你的美貌和聪明才智得到了社交界的认可,而这是世界顶级社交界!”女的乐开了花,脸上还泛起了红晕。梁晓秀偷偷瞧了一眼那个女人的穿戴,她的穿戴极为讲究,虽然奢华极致,但却没有一点暴发户的味道。那个女人说了一句法语,梁晓秀没听懂,但感觉人家说的法语那么柔和,动听,简直妙不可言。
汉学家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穿戴,用中文和梁晓秀说,真正的奢华是低调的奢华。
梁晓秀记住了那句话:低调的奢华。
汉学家举着酒杯说,在他看来,法语、红酒和巴黎就是法国的精华。法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法国红酒是世界上最好的红酒;巴黎则是世界上最时髦的大都市。
他说:“法国红酒以它独特的品质傲视西方各国名酒,具有神圣般的地位。巴黎好多人每天都喝法国红酒,他们身在巴黎,对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屑一顾。在巴黎,人们可以享受一切美的东西,在高级餐厅吃饭,在高级专卖店购物,或到高级娱乐场所娱乐,听音乐,看歌剧。有钱的巴黎人眼光极高,看不上一切中庸的事务,他们喜欢独特、完美的东西,从穿戴到饮食都为自己制定了最高标准。不知不觉,巴黎人身上有了一种傲慢的做派:法国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法国就是一切。”
宋福禄对法国人的傲慢多有领教,他看不惯法国人的傲慢,认为他们有了钱不知道姓什么了,整天摆着臭架子。
梁晓秀则想着法语,她来法国8个月,已经能讲日常法语了,可以和法国人做简单的沟通。在法国生活,不会法语寸步难行;做生意更离不开法语,她想等生活安定了,她要找时间到里尔大学系统学习法语,提高法语水平。
法式大餐吃完了,梁晓秀和宋福禄都感觉还没吃饱。汉学家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饭量有多大,他点的那些菜只让他们吃了三成饱。此外,一瓶红酒对他们来说太少了,还没喝够酒瓶就见底了。
汉学家结账时,梁晓秀注意到他付了800多欧元,还给了服务生50欧元的小费。
她想:这可不是我们要过的日子,还是宋福禄好:懂得勤俭持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