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秀,古董商来了,”宋福禄显得挺激动,“快做好准备!”他一边说,一边去开门。梁晓秀赶紧躲到楼上楼梯口处,在那里正好能听见楼下说话的声音。她和宋福禄商定,不到万不得已时,她不会出来见古董商。
宋福禄打开门,果然是古董商菲迪,身后还跟着他儿子小菲迪。
古董商一进屋就说:“宋先生,我来看望你们,你们好吗?”他其实想说,拍卖没成,你们一定很难过吧。
“我们好着呢!”宋福禄一下子就猜到了古董商问话的用意,故意显得很轻松,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古董商爷俩安排坐下,然后又说:“中国老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古董商先生今天来访,有何贵干啊?”
“梁小姐今天在发布会上宣布明天的拍卖会取消了,所以我过来想和你们好好谈谈。”古董商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他志在必得的样子。
“是该好好谈谈了,菲迪先生。”宋福禄说,心想:你这个老家伙三番五次登门造访,就是想买我们的画,可是你却不想出大钱。你以为这样绕来绕去,就能低价买走我们的画?你也太天真了吧?《妮娜咖啡馆》是什么画?那是当代法国名画,是天赐之画!不出大钱,你想都别想!
“菲迪先生这是第三次造访我们,”宋福禄沉着应对说,“按我们中国人的说法,你这是三顾茅庐呀。”
梁晓秀在楼梯口处听得一清二楚,她感觉宋福禄现在和老外打交道已经炉火纯青了。
古董商简单寒暄几句后,便提出要再看看《妮娜咖啡馆》。
“真不巧,古董商先生,”宋福禄说,“你今天看不到《妮娜咖啡馆》了。”
“宋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古董商挺纳闷,他是来买画的,他们怎么不想让他看画了呢?他们不想买画了?
“《妮娜咖啡馆》不在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先生?”古董商神色有点慌张,他担心《妮娜咖啡馆》有可能已经被人买走了。
“噢,是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把《妮娜咖啡馆》送到银行保险箱里了。”
古董商得知《妮娜咖啡馆》没被人买走,松了一口气;但看不到《妮娜咖啡馆》他下不了决心,一再说他还是想看看《妮娜咖啡馆》,希望宋福禄把画取回来让他再仔细瞧瞧。
“古董商先生,《妮娜咖啡馆》你至少看了有三遍了,对不对?”宋福禄挖苦说,“你还没看够吗?你是经营古董的商人,本应一眼就能看明白油画的优劣,你为什么还想看呢?”
古董商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回答宋福禄的问题。
宋福禄假装恍然大悟,说:“哦,我找到答案了:《妮娜咖啡馆》是天赐之作,任何人看了一遍就像想看第二遍,看了第二遍,还想看第三遍,总之,怎么看都看不够。这就是《妮娜咖啡馆》的神奇之处。”
“我不是那个意思,”古董商说话有点结巴了,“我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敲定有些细节:《妮娜咖啡馆》还有微小的疵瑕,我想确定那些疵瑕的确切位置,看看它们是否属于硬伤。这很重要,非常重要。”
古董商和宋福禄打交道很头疼,宋福禄总和他作对,他说话忽东忽西,让人揣摩不透。他想指出《妮娜咖啡馆》的疵瑕,给宋福禄一个下马威,让他收敛一些,不要总是阴阳怪气的。
宋福禄根本不吃那一套:“你说《妮娜咖啡馆》有毛病?那你就更没必要再看了。一幅有毛病的油画不值一看嘛。”
“不是毛病,是疵瑕,”古董商纠正说,“我想确定疵瑕的确切位置,这对于《妮娜咖啡馆》的商品价值非常重要。”
“古董商先生,我看你的眼力有问题呀!你反反复复看了三遍,还没看清毛病在哪里?你不是说你看画从不走眼吗?这次走眼了?”
“我说过那是微小的疵瑕,不易察觉。”
“《妮娜咖啡馆》是健康的、完美的,既没毛病也没什么疵瑕!她不需要别人给她看病,更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