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家就开始叫价,对吧?”
“对,正是这样。”
“如果没人回应3千欧元的底价,按照你说的,拍卖就流失了,对吗?”
“道理是那样的;不过我想肯定会有买主在3千欧元的底价上加价,所以我认为这次拍卖不会流失。”
“你肯定?”梁晓秀故意那么问,其实她已猜到索阿让的心思:3千欧元的底价如果没人接受手,他就出手买下《妮娜咖啡馆》。
“我肯定。”
“你定3千欧元价位的依据是什么?”她步步紧逼,转守为攻。
“我是从两方面考虑的:第一,我不想让拍卖流失,而这个价位保证拍卖不会流失;第二,你是新人,在法国画界毫无名气,所以你的画卖不出高价。”
他认为他说的有理有据,梁晓秀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他。
梁晓秀突然问:“索阿让先生,你参加竞拍吗?”
“你是什么意思?”索阿让一愣,立即感觉到了梁晓秀的厉害。
“我的意思是:你买不买我的画?”
“我买。”他没有退路,只好实话实说。他原本想在拍卖现场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趁机把那幅画买下来,给梁晓秀一个印象:他本不想买画,但看别人出的价不理想,他就出手了;那样既给足了梁晓秀面子,他又达到了目的。
“你定的底价,是不是你的心理价位?”梁晓秀还是不放过他,直捅他心窝。
“我想这也是大家的心理价位。”
梁晓秀换了一个说法继续问道:“你认为《妮娜咖啡馆》能拍出多少钱?”
“这个不好预测,也许能到4千欧元,或许还能到5千欧元,我说不准。”他已经露出了破绽。
“最高能到多少钱?”梁晓秀紧追不舍,把索阿让逼到了绝境。
“最高,我想,不会突破一万欧元。”
梁晓秀摸准了索阿让的想法:他想用一万欧元把《妮娜咖啡馆》买到手。他既然肯出一万欧元,那就说明这幅画的价值远不止一万欧元。做生意即使不赚钱,但也绝不能赔钱呀,那是基本的常识。假如一万欧元把画卖出去,那就是赔本的买卖,她不会那样做。
她说:“索阿让先生,你对我的画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可是你出的价码与画的价值不相符呀!3千欧元实在太少了。”
“我可以适当增加底价,比如4千欧元,你看怎么样?”
“4千欧元肯定不行,我不会接受的。”
宋福禄在一旁急坏了。一幅画卖出4千欧元,她都不干,她真是糊涂透顶了。但他不好当这老外的面说什么,那幅画毕竟是梁晓秀画的,她有最后定价的权。
“那么,你能接受的价位是多少?”老外有点茫然了。
梁晓秀指着她的画说:“索阿让先生,你说我这幅画接近弗美尔的画,你还说弗美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女孩》值一亿美元;我想知道假设我是法国有名气的画家,我的《妮娜咖啡馆》究竟值多少钱?”
索阿让一下子被问住了,一时无语。
梁晓秀看出了破绽,敲打他说:“索阿让先生,我猜想,你知道这幅画的实际价值,只是你没有告诉我实情。我不怪你,我理解你。”她软硬兼施,让老外无地自容,无话可说。
老外辩解说:“梁小姐,我刚和你说过:你是新人,你的画价位上不去。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要价是多少呢?”
“我的要价和你出的价相差太大,你不可能接受。”
“你不妨直说,梁小姐。”
“算了,我不说了;说了也没用。我们现在出去,你和大家说我们暂时还没达成一致意见,一星期后再宣布《妮娜咖啡馆》的拍卖价。这样我们双方都有一个思考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梁晓秀直径走出厨房,来到咖啡馆宣布说:“《妮娜咖啡馆》的拍卖价一星期后宣布,届时再请大家来参加竞拍。”
她说完扭头就走,宋福禄一看表已经晚上8点钟了,赶紧把东西都装上车,一脚油门驶离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