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百姓们和江湖人士一下子都震住了。
“大师级的剑术。”庄大石眼睛微微发光的说道:“倒是有资格和我一战。”
庄大石手中的巨剑已挥过头顶带着一股罡风倒悬而下。他与信王赵榛之间有一段十米左右的距离,但是就在一刹那,厚重的剑锋就已经来到了信王赵榛头顶。
信王赵榛不必抬头,就明白这一剑有多么凶险。仿佛千里山川崩裂于头顶,雷霆万钧滚滚而下,剑还未至,气势便已先声夺人。
这一剑至少有大剑师上阶的实力,但与同是大剑师疾风剑客邓昆地锋芒毕露的剑有一些不同。庄大石的剑势厚重,他一出剑,就让人生出一种渺小至斯、避无可避的感觉来。
信王赵榛早已领教过这样的剑,他亲临战场的那种山崩海啸的气势,比起战场上的气势磅礴来说,其实庄大石的剑是差远了。
信王赵榛只要用四层的实力,就能干脆的瞬间干掉对方。但是,他不能,于是,信王赵榛一闭双眼,将剑举过头顶,随意的在额头前面一横。
巨剑落下,两剑相交落下一片耀眼的火花,金属像是发出卷曲一样的悲鸣,信王赵榛手中的jīng钢长剑立刻尽最大可能地向后弯折。
信王赵榛微微一笑,他不断调整手上的力度,不是增加而是减少,他要看看,庄大石的剑力有多强。
但是庄大石却非常的吃惊。他感觉对面的那一把薄薄的钢剑像是巨岩临顶,无可匹敌的澎湃巨力一寸寸地沿着他的剑侵彻入他的双臂。他很快发现自己无力前进了。
此时,信王赵榛知道了对方的力道大约有自己略不足三成的时候,思绪有如电闪,像是本能反应一般,他向后一仰,身体稍稍向旁边一滑。此时庄大石手中的巨剑顿时落空,‘嚓’一声击中地面,地面塌陷,刹那之间碎裂的土屑像是蝴蝶一样纷纷飞舞。
对面的年轻人没有尽全力,庄大石忽然意识到这一点。这个明教的大剑客一出剑就暴露了他的底牌。对方也是大剑师以上的水准,否则不可能领悟出如此宽广无垠的剑意来。
庄大石一边喘息,一边如此吃惊的想到。对方比他们引以为骄傲的何自在还要厉害无数倍。这太不可思议的,那么这个年轻人恐怕再过几年,就成为了一名宗师,能开宗立派了。
比武场地中已经完全静了下来。虽然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浮光掠影,几乎没人看清一个回合的交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看到两人一分,信王赵榛似乎并没有吃太大的亏,反而是庄大石好像不太有利。明教众人知道庄大石的武技,他们已经到了嘴边的惊叹忍不住一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庄大石全力的一剑,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躲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些自问拥有一定实力的剑客,忍不住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了一下,他们在那种程度的攻击下,能做到什么。好像也只有闭目待死而已。
“刚才那一击,好像副护法用了全部的实力吧。”一个明教教众低声说道。“是……运气好吧?”一名明教剑客说道。
“那么巧妙的剑术,怎么可能是这个年轻人能掌握的?”
窃窃私语在人群中流传开来,在场的围观者们神sè各异、面面相觑。但交战之中的二人充耳不闻,庄大石‘咦’一声抬起头来,并不急着将巨剑从地面上拔起来,而是讶异地上下打量了信王赵榛一眼。
起先他以为信王赵榛不过是个稍微有些天赋的年轻人,不过他见惯了教内何自在的天纵奇才,对于其他人也就没有那么看得起。但这会儿庄大石却发现,眼前这个信王赵榛似乎是真正的天才,就是自己恐怕也不是都对方的对手。
此前那一滑,明显是一门高深的技巧。看到庄大石停下攻势,信王赵榛微微一笑。而庄大石喘了一口气,他甩了甩手臂,并没有多少酸涩发麻的感觉,这说明对方使用的力量维持在和他一个水平,那么他未免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面对强大的敌人,庄大石的心中跃跃yù试起来,如果对面这个叫赵榛的小年轻将绝对实力维持在和他一个水平,妄图单单以对剑术和剑意的理解来打败他的话,那可真是自寻死路。
他是谁?他可是明教中学习了秘术的高手,那种磅礴之力配合上千钧的气势,往往在出剑之前就夺人心神。庄大石认为,他要取胜不是不可能。
可惜这一套对信王赵榛没什么效果,信王赵榛甚至明白自己不会进入对方的节奏之中,因此还没等庄大石把剑拔起来,他就已经用两成半的力量和速度抢攻了上去。
猛的一个闪电突刺,如同枪术一般,但这一刺却吓了所有人一跳。信王赵榛与庄大石的距离大约五米,但是瞬间便刺到庄大石的身旁。他们无法想象着一剑怎么能一瞬间穿过五米的距离。
信王赵榛看到庄大石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心中暗笑。看来这位明教高手虽然修习的剑术很厉害,毕竟这个庄大石顶多也就是四十岁,正是上升期,剑术造诣上还未达到大师级别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既然如此,就不会明白枪术用到剑术上的可怕。
总之无论如何,他这一剑已算是快若流星。以至于周围的明教教众们一时之间都忘了发出嘘声来。这个时候庄大石还没来得及收回武器,他微微一怔之后就察觉了信王赵榛强攻的企图,不禁一笑。在他看来一个强大的剑客可不是靠这些小聪明来与敌人交锋的。
不过既然信王赵榛执意如此,他下意识地准备给这个信王赵榛一个教训。
可惜,庄大石马上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信王赵榛的剑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明明一个简单的突刺,收手后应该再进一步,用柄击对手。然后转身,再跟一剑,信王赵榛看来也是的确如此,但庄大石却在最后关头看他连接改变三次方向,直接就是一剑刺向他胸口。
庄大石微微一怔,不得不收回拔剑的手,侧身让开。但信王赵榛好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剑已等在他前面。这位明教的大剑客大吃了一惊,只能再退。可着一退下去就没完了,因为信王赵榛又是第三剑接着上来,再一个突刺。
突刺之后再突刺,庄大石再也忍不住了,他对大宋的军用枪术很熟悉——但他以前从没见过用长剑这么用军用枪术的,可是信王赵榛却有板有眼,打得有声有sè。
庄大石发誓这个大宋国家,没有任何一本枪棒步骑兵cāo典上会这么描述这门枪术用来当剑的使用技巧。但这会儿,这个信王赵榛却告诉他一个事实,用剑使用枪术这样的战技是可行的。
当然,这是无数战士总结出的技巧和套路,它的技巧早已远远超出了大宋基础进攻路线与套路。在未来九百年的时间,各种武学专家开始大量地总结武器战术的jīng髓,他们终究研发了无数种更强大的武器战术,而信王赵榛则有幸学习到这些强大的武技。
信王赵榛自己作为一个世界最强大的战士,拥有几乎无敌的技巧与体会,因此当庄大石一进入信王赵榛的攻击节奏中,立刻就感到无穷的压力。
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像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而他自己却反而茫然失措,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剑术新手面对一个顶级大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