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绮神色凝重,在茫茫树海中穿行。
骓路离开了一个多时辰,她们三人沿着反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
云葵重重叹气,说道:“走来走去都是树,我说公主殿下,你能不能走快点?”
戏花蝶道:“阿葵!殿下受了伤,怎么走得快?”
云葵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走不动了,不然就这儿吧?”
稚绮微微皱眉,这一个时辰,云葵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话,语气也大为诡异。
她年岁小,对自己不大敬重也算正常,只是细细品味,她的态度不单单是不敬重,而是一种更为轻蔑的口味,好像是在与一样玩具、一个奴隶对话。
而且,她说的每一句都好像有深意,比如刚刚那句“就这儿吧”——就这儿,做什么?
戏花蝶大为焦急,他已经给云葵使了无数眼色,无奈云葵死活不得其意,此刻忍无可忍,冷着脸斥责道:“放肆!”一句放肆之后,语气又大为软化,柔声道,“你这孩子,懂些事吧,这是公主殿下,你该对她尊敬一点。”
云葵大惑不解,气恼戏花蝶竟敢吼她,冷声道:“好,我不管你了。”
三人沉默着行进,云葵又觉得无聊,转头说道:〗』,“公主殿下,你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
稚绮道:“骓少侠他……他为我们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不知他有没有事。”
云葵道:“骓路有点本事,眼下还死不了,再过个几个时辰才会死掉。”
她的语气无波无澜,说话的时候甚至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骓路死不死,跟她完全没关系。
要说没关系,的确没关系。
稚绮却道:“不会的,骓少侠计谋百出,一定能逢凶化吉。”
云葵再度回头,说道:“公主,你骗自己做什么?”
稚绮道:“我不是骗自己,是真的这么相信。”
“哈,哈哈!”云葵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虚伪?骓路为了你去死,是他自己要求的,你在我面前假惺惺什么?”
稚绮情绪激动,又是一口鲜血呕出,说道:“不是!我是真心诚意的这么想!骓少侠一定有把握,所以他才这么做。”
云葵看着草叶上嫣红的血迹,冷哼道:“你要假扮圣人,也不必特地吐口血出来,叫人看着恶心。这个世上是没有好人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稚绮气喘吁吁,满脸病态的潮红,高声道:“你这孩子心思怎么这么偏激?骓少侠难道不是好人么?他为了我们的安全,不惜把自己送进虎口!”
云葵道:“你搞错了,他是为了你的安全,而不是我们的安全。他也不是没目的的,他是看上你的姿色,为了跟你上床,才自愿引开别人。”
稚绮想要怒斥,又觉得内脏剧疼,不宜发声;想要反驳,又觉得无从下口。匀息许久,才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走吧。”
云葵笑道:“公主姐姐说不过我,只好这么说了。好吧好吧,云葵小人有大量,我们这就走吧。”
三人走到天黑,终于走出山林,寻到一僻静山洞,当即住了进去。
戏花蝶道:“殿下,你手下的人,会出来找你么?”
稚绮道:“请大师放宽心,反叛的只是极小部分。”
戏花蝶道:“如此,请你在洞中静养,我和云葵外出寻找出路,加上你的部下,相信很快就能脱离险境。”
稚绮重重叹息,说道:“大师,稚绮无能,部下哗变却毫无察觉,连累您受此大难。近日种种,实在抱歉,我自觉再无颜面对您,您一身本事,去哪都是座上之宾,我唯有一愿,央你别替华洲做事。”
戏花蝶满面愤怒,说道:“殿下竟如此瞧不起老夫!”
稚绮道:“大师何出此言?”
戏花蝶怒哼一声,说道:“老夫早已答应骓少替您做事,您更愿意拜我为师,这两件事,虽然没有宣告天下,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殿下刚刚的言语,莫不是以为老夫是个背弃君臣之礼、罔顾师徒之恩、是个贪生畏死、趋利忘义的小人么!”
稚绮又要说话,戏花蝶大手一挥,说道:“殿下再要劝我,老夫只好以头抢地,以死明志了!”
稚绮感动不已,深深朝他鞠了一躬,说道:“大师深明大义,稚绮三生有幸。”
云葵在旁听着,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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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稚绮浑浑噩噩的睡着,戏花蝶与云葵不敢生火,双双坐在洞口聊天。
云葵道:“老谢,你搞什么鬼?不干她了?”
戏花蝶道:“什么干不干的?要说水乳~交融、共赴巫山。”他顿了顿,说道,“她一笔‘浑然天成’,你没看到?”
云葵道:“那又怎么了?”
戏花蝶道:“我绘纹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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