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一条!这样歹毒之人,这样不顾江山社稷之人,臣妾不能留!”
陛下眉头紧锁,深深舒了口气,“太子妃,朕出口便是旨意,朕能让齐妃坐上圣母皇太后吗?”
“可今日,除掉齐妃的,不是臣妾。不管陛下怎么下旨,只要能保玹熙清白即可。陛下最清楚,今日是谁留不得齐妃,有是谁觉得齐妃不能活。”
花凉柒这话,完全是说给陛下听的。其实,当陛下知道齐妃与二皇子有往来时,便觉得不能再放纵齐妃,所以才幽禁齐妃,禁锢住她的自由。
而这些,也全被花凉柒所猜中。
陛下咬了咬牙,冷冷一笑,“你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不过朕奉劝你一句,有的时候,太过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花凉柒淡然自若的微微颔首,“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陛下随后摆了摆手,“退下吧。你消停几日吧,这几个月以来,你便没消停过。”
花凉柒当即欣然一笑,“是,臣妾遵旨。”
随即,花凉柒便缓缓起身,退出寝殿。
待走了不远,花凉柒便问向身后张福,“张福,婉桢在哪儿行刑。”
“还是老地方,陋室。奴才瞧着婉氏被带了过去,行刑也不过是片刻的事儿。”
“毕竟今日她也算出了力,有没有什么法子帮帮她。”
张福思索片刻,才道,“倒是有一味药,服下后会觉困倦,不觉痛苦在睡梦便了断性命了。”
“好,你去取来吧,本宫去陋室一趟。”
张福当即应下,随即便起步匆匆离开了。
待花凉柒来到陋室,便瞧见婉桢木讷的坐在木椅上,太监呈上来三样物件: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一柄匕首。
婉桢瞧了瞧,拿起哪壶毒酒盏上一杯。
花凉柒抬步上前,吩咐他人道,“本宫与婉氏道别几句,你们先退下吧。”
陋室内太监当即应下,随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陋室内,只剩下婉桢和花凉柒二人。
婉桢缓缓一笑,也不瞧花凉柒,语声悠扬着,“我方才在想,到底该选择哪一个。白绫太过繁琐,匕首自刎必然痛楚,还是选择这壶毒酒吧。”
花凉柒此时面色淡然,“本宫已经让张福去准备了,你也不必如此受苦,不觉痛楚便会了断此生。”
婉桢嗤鼻一笑,“没想到,临到最后了,送我的人竟是你。”
“其实本宫本不想来,只是受太子所托罢了。”
婉桢一时嘲讽笑意更深了,“太子?呵呵,他早就弃了我,还如此惺惺作态作何?即便陛下下了赐死我的旨意,太子连一句话也没有。”
花凉柒根本不关心婉桢的心情,她只是在等张福前来,“你还有什么遗愿大可说出来,只要本宫办得到的,本宫都满足你。”
“我没有任何遗愿,原来的那些愿望啊,我现在一个都不想要。若是时间可以倒退,我必然不会选择接近太子,我会找一个心爱的人,哪怕他是个平民百姓。”
人到终了之时,或许才知自己想要什么。婉桢也不例外,她固然是个可怜之人,忙忙碌碌过了短暂的一生,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花凉柒微微垂首,语声依旧淡淡,“其实你大可不必落得如此下场,若是你当初能本分些,如今你还是婉昭训。”
婉桢这才缓缓转首瞧向花凉柒,唇畔含着苦涩的笑意,“即便是婉昭训又如何?做得有什么意义?没有太子的宠爱,只有荣华富贵,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何没有孩子吗?”
花凉柒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太子从来都没有宠幸过我。”
此语一出,花凉柒不由微微一惊。
婉桢依旧深陷在她的伤痛之中,继续道,“就因为我是濛族公主,太子怕他日后登基,我会不安分。哈哈,你说我多么可悲。你可知道,我多么嫉妒你能怀上太子的孩子。”
花凉柒当下转念一想,问道,“梓涵的孩子,也是你害的吗?”
花凉柒顿时蹙眉,“人就算再阴毒,也要有底线。本宫从来没有害过一个孩子,也没有不害对自己无关之人。本宫只算计谋害过本宫的人。事到如今,难道你不后悔吗?”
婉桢当即苦涩一笑,“后悔?若是谈得上后悔,我还是那句话,我就不该接近太子!罢了,花凉柒,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落得如此下场,自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但我奉劝你一句,太过强势并非是什么好事,除非你能独揽大权在手,不然,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