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宫人拿出长约三丈,宽约两丈的纯白色麻布平铺在大殿中央,随后又备好笔墨纸砚,众人一时皆疑惑起来,心想着凌薇不是要起舞一曲吗?为何搬了笔墨纸砚上来,而这麻布又有何意?
随后凌薇拿起宽粗的毛笔沾足了墨,而后缓缓站于纯白色亚麻布的中央,从袖口拿出约一寸长的木质东西放入口子,这一系列皆是让众人匪夷所思,使得大殿所有的人都好奇瞧着。
凌薇淡定自若的舒了口气,对向乐师轻轻点头示意,曲子响起,身体也随着韵律翩翩起舞,嘴拱成尖状,清脆的哨声从口中传出,原来方才放入口中那木质东西是乐器,这乐器是专门为凌薇打造的,以便于可以一边起舞一边演奏,世间绝无第二所属。
淡蓝色的长裙绸缎也随着乐曲轻轻摆动,身边好似有无数蝴蝶伴舞,婉若游龙,经若翩鸿,曲子如流水,舞蹈却似在山涧,又如翩翩舞蝶,如仙子一般。
只见凌薇身轻如燕弯腰,在地上的亚麻布上用毛笔展画出一轮明月,从指间流露出来的美丽,就连头发也飘舞起来,也忘情的舞蹈好似忘记了身边的人。
凌薇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曼妙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扭动腰肢再次下身,麻布上一排排连绵不绝的山川映入眼帘。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
漓擎澈坐于大殿之上,目不转睛的瞧着,眼里满是惊喜之色,不过那只是赞许之色罢了。
只见凌薇又一完美俯身,绵绵溪水呈现于麻布之上,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乐曲缓缓激烈,旋转、甩袖、扭腰、下摆、俯身、作画、鸣曲,众多动作一气呵成,乐曲缓缓放慢,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水袖翻飞,抽出五尺余长,弯腰跪地,头朝后仰去,在麻布之上云间最后一朵祥云,腰肢一百八十度度弯起,乐曲骤然结束,一切都安静了,似不曾发生过这一切般虚幻伴随着乐声的消失。
凌薇最后一个舞毕,站于麻布中央,一幅夜月山水画展现出来,凌薇微微调整了下呼吸,扬起清亮的眸子,含着笑意婉桢看去。
大殿内所有人都为之惊叹,这是一段美轮美奂的舞蹈,优美、独特、文雅混为一体,早间的传闻看来是名不虚传了,凌薇随后盈盈行蹲礼道,“奴婢不才,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漓擎澈柔和一笑,一时不禁鼓掌道,“好!真是妙啊,本太子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绝美舞姿,可否告诉本太子你含入口中那乐器叫什么?”
“启禀太子殿下,奴婢口中乐器,乃是奴婢幼时,琴师特为奴婢打造的凤口弦,世间独一无二。”
“真是妙啊,如此多才多艺的佳人真乃世间稀有。”
凌薇又再一次盈盈俯身,“奴婢谢太子殿下夸赞。”
漓擎澈随后便道,“平身吧。”,凌薇当即应下,随后便回到婉桢的身侧。
宴席又举行了大概半个时辰方才结束,众人皆是起身行礼恭送漓擎澈和左雯婷出殿,就在漓擎澈经过花凉柒身边之时,骤然顿足抬手道,“随本太子回香絮殿。”
花凉柒瞬即青葱玉指轻抬,挽上漓擎澈的手,优雅起身,唇边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好。”,随后便随着漓擎澈出了大殿。
众人这才起身,刘氏率先举步离开,走到婉桢处顿足,瞧着婉桢鄙夷笑道,“凌薇的舞跳得再好,可太子殿下终究是没看在眼里,有人心想着攀龙附凤,总也要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太子殿下身边向来不缺才艺之人,只怕婉昭训多心了。”,瞬即黯然一笑,迈步离去。
婉桢顿时目色带着了些许愤意,不愤的咬了咬唇角。
而此刻,书房内,漓擎澈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东西,对着一旁石奎道,“石奎,你可曾看见本太子的紫木锦盒了?”
石奎一时皱起眉头,随后忽然眼前一亮,“可是今日下午尚工局送来的那锦盒?”
“对,就是那个。”
“属下瞧见您放在书柜下的抽屉里了。”
漓擎澈赶忙走到书柜前,拉开暗格抽屉,只见那紫木锦盒好端端放在抽屉里。
漓擎澈面色转为极喜,拿起那紫木锦盒,自嘲道,“本太子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走,去香絮殿。”
就在漓擎澈预迈步时,一位太监走进来禀道,“太子殿下,有一个自称是凌薇的女子要求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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