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惶恐不安,赶忙跪下,齐齐呼应道,“臣罪该万死。”
皇帝顿时不削一笑,“罪该万死?你们死一次就够了!若不是朕派花丞相前去盘查,到如今朕还被蒙在鼓里呢!是花丞相自掏腰包拿出五千两救济江南百姓的!历练皇子一事,花丞相这个百官之首都未曾说过一字,你们倒争执不休了起来,你们平日里都说朕太过偏袒花丞相,可现如今能为本朝苦心办事的也只有花氏了!朕若不器重花氏,难道还要器重你们吗?关于历练皇子之事,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朕不清楚!谁常与后宫哪些人往来密切,别以为朕不知道!朕也长着耳朵和眼睛那!”
皇帝气得呼呼的喘促着粗气,刚刚高声怒吼使得他嗓子有些发干,喉咙一阵不适,赶忙抬手捂嘴轻咳起来。
众位大臣见顾亦凡咳嗽,便更是有几分紧张。
皇帝瞬即沉沉坐下,一口参茶入口方才觉得好了许多,略微缓了缓,语气降低了几分道,“朕若想治理好这个国家要靠你们,朕以前的时候,确实想做千古圣君,可如今就有你们这些只顾私欲的官员在,朕就只能做个慵君!这几个夜你们都睡得好吧?朕昨晚是一宿没睡呀,因为当朕得知晓了江南水灾真实情况之时,根本就睡不着,朕担心着江南的黎民百姓,朕仿佛都能听见他们在骂朕是昏君!那五百万两银子到底去了哪里?那五百石的粮食到底去了哪里?户部尚书是当年朕亲提的官员,朕心寒啊!朕敢拿这江山作为赌注,朕若是现在抄了户部尚书的府邸,定是可以救下不止一个江南水患!”
皇帝的声声训斥,使得众位大臣跪在地上不敢出声,户部尚书此刻,早已吓得满面冷汗。
随后只听皇帝说道,“户部尚书,朕不想追究那赈灾的银两和粮食去了哪里,就将你的家产全数投入赈灾所用吧。”
户部尚书立马慌了神,连连叩首道,“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微臣知错了,微臣知错了。”
皇帝根本不予理会,瞬即下旨道,“户部尚书徐泽,假拟奏折,欺君罔上,其家产全数充公,妻妾子女全数从良为奴,即刻革职查办!”
户部尚书一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皇帝根本不想再听,即刻高声唤道,“来人啊,把户部尚书拉下去!”
瞬时,御书房大门被人推开,进来两位侍卫,强行把户部尚书拉了下去。
皇帝瞬即瞧着跪了满地的文官大臣,语气凝重道,“关于历练皇子一事,朕心里有数,不容商讨!你们若是有心,还是多关心关心国民大事吧,从今日起,朕若是再听谁提起这件事,谁就是第二个户部尚书!”
群臣立马齐齐应道,“是,臣遵旨。”
好好的一个寿宴,竟闹到如此地步,原本热闹的气氛,眼下也变得紧张起来。
皇帝随后让众位大臣平身入座,但也没有缓和多少气氛。
花凉柒静静的坐在原处,她看得出皇帝很反感大臣们提及皇子的事情,皇帝毕竟是一国之主,想必漓擎冷勾结太贵妃的事情,皇帝也应该是知道的。
皇帝虽然不说不管,但并不代表不在意。
漓擎澈这时忽然开口说道,“父皇,既然江南水患如此严重,儿臣愿意亲自前去治理。”
皇帝瞥了漓擎澈一眼,皱了皱眉,“擎澈,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地方可是苦的很,而且已经乱作一团很难治理了。”
漓擎澈却坚持道,“儿臣不怕,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不在乎任何。”
皇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你有心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前去处理吧,明日就动身启程。”
四皇子漓擎岚这时也起身道,“父皇,儿臣愿意随大哥一同前去,辅佐大哥治理江南水灾。”
皇帝笑得越发深邃起来,那笑意并不怎么和善,似乎已经洞察出了什么,所以皇帝是这样说的,“既然如此,那皇子们就都去吧,漓擎瑞年纪还小,他就不必去了。”
花丞相顿时蹙眉插言道,“陛下,这样做妥帖吗?”
皇帝坚定道,“方才不是有人说要多历练历练皇子们吗?那这岂不是一个好机会,这次只要谁能治理得了江南水灾,朕重重有赏!”
花凉柒看着各位皇子们各异的表情,心中变得复杂起来,皇帝这么做,就是要皇子们开始争、开始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皇帝才是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