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郡王龇牙咧嘴地看着崔文萧,双手被束缚着,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从自己胸口里流淌出来的温热粘稠的血液,他始终不肯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会真的狠下心杀他。
武安郡王嘴唇颤抖,哆哆嗦嗦的说着:“你……”
看着武安郡王痛苦的表情,崔文萧本以为自己还会为之大哭一场,但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似的,对着这个男人,她除了绝望与憎恨,再无其他。
“这是你欠我的……”崔文萧咬唇道。
崔文萧的手紧紧握着那只匕首,此刻只要她再多用力一分,武安郡王必会当场毙命。
一侧的谢子安忽然意识到不对,快步上前,抓住了崔文萧的手腕,眼睁睁看着武安郡王那不断出血的胸膛,呵道:“文萧,你冷静一点!”
倘若今日武安郡王当真死在了崔文萧的手上,那么这桩事可就无法收拾了。
崔文萧的双手被迫从那把插在武安郡王胸口上的匕首上拿开,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武安郡王那张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的脸。
冷静?她想,她此刻已经足够冷静了!
崔文萧嘴边带着苦笑,嘴唇微微颤抖。
此时,谢晚晴亦走了过来,崔文萧双手紧紧的抓住谢晚晴,眼泪再也绷不住,哭诉道:“晚儿,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
是她天真,是她傻,是她错信了奸人。
幸而晚儿还活着……否则,她又该如何面对此情此景?
谢晚晴一把紧紧拥住崔文萧,她深知崔文萧此刻心中苦楚,她深知那种被人欺骗被人辜负的滋味,可终究还是不得不面对不得不去承担。
有些事情,哭过痛过,也就好了。
崔文萧抽噎着,谢晚晴趁机给素问使了个眼色,素问会意,提着药箱走过来,她也知道,武安郡王在如何该死,也不能让她死在这里死在文萧小姐手上,于是素问蹲下身来,大略检查了一下武安郡王的伤口,幸而匕首插得不深,暂时还要不了武安郡王的命,但到底伤在胸口,总归要他吃些苦头了。
正在素问极不情愿地给武安郡王包扎伤口的同时,崔文萧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武安郡王华服下摆的香囊上,这是她熬了几个通宵,亲手所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亲手系在他的身上。
他曾经说过,这香囊,他会一辈子都带在身上,就如他会将她一辈子都放在心上一般。
甜言蜜语说出口的时候,当真是好听。
猝不及防地,崔文萧突然挣开谢晚晴的怀抱,一不留神扯下了武安郡王腰间的香囊,香囊染了血,早已变了模样。
而谢晚晴一眼便看出了那香囊上的针线出自崔文萧之手。
“当初我赠与你香囊,便是连同着把我的心一起交给了你,可你把我的心放到哪里去了?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崔文萧的话字字入耳,却激不起武安郡王心中一点波澜,他到底是没有心的!
崔文萧声音嘶哑,恨不得此刻把心里素有的怨恨,愤懑,委屈统统的喊出来,什么都不剩。
沉默着看了半天热闹的宾客们再是愚钝,此刻也猜出了个大概来了,纷纷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这崔家小姐同这武安郡王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看起来这里头的关系可不一般,咱们又有好戏看了!”
“相爱相杀啊,哈哈哈,这回镇国公府上的脸面可是要丢尽了,看那崔老夫人还怎么骄横!”
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声崔文萧统统都听在耳中,心里百感交集,可她已无退路,走到这一步,她早已豁出了所有,今日势必要将这桩事好好做个了断!
只见崔文萧转过身,冲着众人,高高举起手中染血的香囊,嗤笑道:“太子殿下想要证据,这就是证据!”
“一只破香囊?”轩辕明咧嘴无谓地嘲讽道:“这又算得上什么证据?”
“算不得吗?呵……”崔文萧笑得愈加放肆,“这香囊是武安郡王的随身之物,却是我亲手所制,他若与我清清白白毫无干系,又怎会随身佩戴我的香囊呢?”
疯子,真是疯子!轩辕明和武安郡王都很意外,想不到崔文萧这个女人,宁愿赔上自己姑娘家的名节,也要拉他们下水。
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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