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鲜活的性命,哪里能做出这种事。养在府里也不费什么,不过多了两口饭吃,以他的财力,养两个人又不是大事。
白芷听他真的动了怒,忙伸手拉着他的衣襟小声小气的道,“那算我说错了话,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陆之远本来还想借机教训个几句,可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间又狠不下心真的教训,最后板着脸道,“再有下次看我不打你屁股!”
他说着有板有眼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
白芷脸蛋就这样一点点红了,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那您可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喜欢旁人了,我这个人心眼小。”
“哼!”陆大人懒得理她的模样,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白芷没明白这声哼是什么意思,刚想追问,外面的车夫声音便响起来了,原来已经到了淮河边上。
陆之远先下了车,白芷紧跟其后也下了马车。
林素儿,红莲,绿凝三个人下了车以后也走了过来。
下人早就准备好了花船,他们便上了船。
这淮河河面宽广,直通到城外去,每年三月到四月的时候,河上便极为热闹,最有名的便是水戏表演。
最精彩的莫过于水傀儡和水秋千表演了。
水傀儡也叫水上木偶戏,将花船布置成小彩楼的样子,表演的艺人坐在后面控制着木偶做出各式各样的动作,有才子佳人的,有金戈铁马的,有诗词歌舞的,配合着乐曲比唱戏还要热闹许多。
淮河周围的桥岸上都围满了人,俱都是看着湖中那一艘搜花船,这船也不是寻常人租用的起的,一日下来租金不菲,也只有城内有钱人家才能坐的起。
船头站这个中年船夫,摇的一手好橹,船身摇摇晃晃却平稳前进着。
船上遮了纱帘,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并不能看到里面,极大程度上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这会上了船,红莲和绿凝都显得有些激动,她们两个都是北方人,这还是头一遭坐船,既觉得新鲜又觉得好奇。她们两个还没高兴多久,等船一动起来,立刻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原是头一遭坐船,两人不习惯,都晕了船,这会脑袋晕晕的,胸口发闷,哪里还有性质去看热闹了。
又过了会,情况仍旧不见好转,便由丫鬟扶着去了下面的船舱中休息。
林素儿在金陵很多年,这花船也没少坐,自然是不晕船,白芷适应力也不错,这会自然状态也不错。
花船上有现成的茶果点心,方便客人可以一边赏玩一边消遣。
白芷有些奇怪,自从上了花船之后,林素儿神情便和以往有些不同,她看着外面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坐在一个角落也不开口。
她不说话,白芷自然也乐的高兴,她便只和陆大人一起看着外面的表演花船一艘艘从眼前过去。
“咦,这是什么?”白芷一脸惊讶地看着外面。
陆之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一艘花船在河面上,那船上驾着高高的秋千架子,有一人身穿彩衣立在秋千上,待到鼓乐声起来,那人便随着鼓点律动荡起了秋千,几个来回之后,秋千摆到了与最高点横木相平行的地方,那人便纵身一跳,在空中几个漂亮的翻转而后没入水中。
动作一气呵成,极为漂亮,两岸围着的人都忍不住喝彩,白芷看着也是忍不住跟着叫好,神情十分的激动。
“这就是水秋千了。”陆之远笑了笑,还没等开口解释,那边一直没说话的林素儿便先开口了,她目光复杂的看着外面的花船,不知道再想什么。
陆之远看了看她,并未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光,几乎都是白芷在看,陆之远在一旁解释,时间倏然而过,转眼间天色便暗了下来。
金陵是个不夜城,这夜晚的淮河比白天更加的好看。
既然准备夜游淮河,晚膳自然是少不了的,原本陆之远想着将花船靠岸,让人去沿岸酒家卖些酒菜回来,可船还没等靠岸,外面便有下人进来回禀,说是卫家花船就在前面,正好遇上了。
陆之远想着自己这边人也不少,便准备拒绝了,且卫家几次三番阻碍他调查私盐案子,年前他又让他们吃了憋,两边关系算不得好,这会见了面也少不得夹枪带炮,他这次是带着他家小姨娘出来玩的,并不想惹些不痛快。
他想拒绝,可对方似乎并不准备让他离开,最后卫暄也亲自出面请他,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带着白芷和林素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