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果子把眼睛凑上去,这个角度选得太好,书房尽收眼底。他大概看了看,基本没有死角,特别是孙友祥方才坐的那个位置,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偷窥者的双眼。
“这人轻功很好,而且是个中熟手,选的位置是整片屋顶最好的。”顾长明在戴果子身边蹲下来,“这种不是靠运气,必定是来踩过点,而且不止一两次。”他把手中的瓦片翻过来,“桐油黏性很好,想要这样整片取下来,其身边还带了特制的药水,看起来就是势在必得。”
顾长明搭住戴果子的肩膀,把人往底下推送,自己也翻身落地。孙友祥在原地,高高仰头焦急的看着他们:“有什么发现?”
“大人,顾公子说的是,你当时打开机关的时候,那人就在屋顶看得一清二楚。”戴果子把透过屋顶看到的场景,向孙友祥描述了一遍,“大人的机关在书桌底下,对方看见以后,再要打开一点不难。”
“黄金既然已经被盗,大人却不必太过担心。”顾长明始终镇定如初,旁人看来再混乱的场面,也被他的气场压制住了。
“顾公子此言怎解?”孙友祥一听或许事情还有转机,眼中隐隐激动起来。
“五千两黄金,一夜之间从县衙偷盗出去,绝对不会没有线索。大人发现的及时,这些黄金应该还在曲阳县。当务之急是要阻止这些人把黄金运出去。要是拿不走,那么一寸一寸地翻遍,肯定会找到的。”顾长明眼睛微微一眯,“县衙大门昨晚是谁把守,大人把可能出现的内贼接应,一一找来询问。”
孙友祥先前是急疯了心,听了顾长明的指示,心境缓和下来。顾长明说的一点不错,要把五千两黄金运走,绝非易事,但是再想到县衙内会有内应,孙友祥又心生不悦,无论查出来是谁,想必都会很令人失望。
“我去把昨晚守夜的先找来。”戴果子看着比孙友祥都着急要破案,边说话边冲了出去。
“顾公子昨晚在哪里?”孙友祥倒是一点不客气,先从眼前人问起。
“在天香阁坐着,哪里也没去。中途还替裘仵作支付了酒钱,所以我能够证明裘仵作同样不在县衙里。”顾长明见到裘仵作的时候,对方至少喝到八分醉,有些分不出谁是谁了,还差点把他当成了戴果子。
“顾公子能够确定书信是假,那么对方预谋太久了。”孙友祥最不怀疑的就是顾长明和戴果子两人,戴果子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要是还心生怀疑,简直是抽自己嘴巴。顾长明的身家背景都太清高自傲,这位前提刑官家的长公子,五千两黄金也未必真放在眼中。
“要是孙大人稍后收到真的书信,是不是才能确信我的话?”顾长明退让一步,既然是牵扯到黄金的来往书信,肯定是有特殊暗号的。对方想要造假的最佳方法,就是在中途把真的书信拦截,照着那个做一份假的,两厢比较之下才会让破绽变得最小。
“也是我托大了。”孙友祥承认自己根本没有想过,那书信会是假冒的。如果他当时再看的仔细些,未必不能看出真假。这世上本没有后悔药,他还是信服顾长明的建议,让偷盗黄金的人止步于曲阳县,到手也拿不走。
曲阳县前后两条道方便进出,孙友祥立时下令,让手下衙役分作三班,在县城中来回巡逻,见到有人运送大宗货物,一定拦下检查。还有那些可疑的陌生面孔,遇上一定细细盘查。
顾长明始终跟在他身后,看他布置下去,有条有理,没有半分疏漏。这些衙役完全听命于孙友祥,听到任务应声而去,没有人多一句话,要孙友祥给个解释,是不是出了纰漏这些废话。
“顾公子在想什么?”孙友祥安排好了这些,一颗心更加四平八稳,完全恢复到平日的状态,“无名女尸案都能逢凶化吉,我居然像是没头的苍蝇团团转,让顾公子见笑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孙大人能够这么快想明白,实属难得了。”顾长明单手背在身后,回眸而望,“果子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他不是去找昨晚和今天凌晨在县衙中守门的,这些都有固定的名单,拿到就好。他莫非是有了其他的发现?”孙友祥心念一动,“不行,我还要再回书房去看看。”
那书房依然是房门紧闭,孙友祥才有贴身的钥匙,他刚打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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