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曼妙,卓越多姿。他还留意到柳竹雪的腰袢熙着一双翠玉玉佩,走起路来却悄然无声,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刚才说你胆子挺大,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那些女尸从通天河的上游而来。直接接触过尸体的人,后背长出奇痒无比的大块红斑,你还想要去吗?”不知道为什么,戴果子很想看到柳竹雪花容失色的样子,长得这样娇怯怯的,做起事来一点不输给男人。
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样子。
“我师从峨眉派定远师太,你应该有听顾公子说起过。师父不但会无关还是悬壶济世的杏林高手。三年前,西南那边发生瘟疫,她老人家带着我和几个师姐一起过去。我见到了成百上千的患者,比你刚才说的要残忍得多。”柳竹雪可以走得慢些在等着戴果子,“每天都死很多人,最后瘟疫总算被控制住了。”
“你在那里停留了多久?”戴果子完全不知道三年前发生过什么,和柳竹雪相比,他活脱脱还是只青蛙,井底之蛙。
“前后十七天,瘟疫刚被勉强控制住,父亲飞鸽传书让我回家。我本来想忤逆一次,师父劝说让我要听父亲的话,还说父亲是个好官,和包大人一样的好官。”柳竹雪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可以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面前说这么多话,而且一点不感到突兀。
两人说着话拐弯的时候,有父女模样的两个人直接撞上来。柳竹雪已经怕了被人暗算,手掌在城墙上一撑,腾身而起跃过了两人的头顶。留下戴果子在原地发呆。
“对不起,对不起,我爹眼睛看不见,他不是故意的。”少女连声道歉,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刚才那个是仙女姐姐吗,我好像看到她会飞的。”
“官差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靠边。”戴果子看看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手里拿了根竹棍,毫无目的在那里点来点去,背后还背着一把二胡。“你们从外乡来,卖唱的?”
“小凤,我们撞到的是官差大人?”老头子吓得声音都发抖了。
“爹,好像是官差,穿着衙门里的衣服帽子呢。”小凤听爹一抖,她胆子更小也跟着抖。
“好了好了,最近曲阳县有些不太平,你们既然是外乡来的,多留心些,别惹事。”戴果子手一挥,放父女两个走了。
“我以为你要盘问他们父女两个的?”柳竹雪生怕他笑话自己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对卖唱的,差点让她后背都僵直了。
“包大人是那个?”戴果子用手在自己的额头比划了一下,很识趣的转了个话题。
柳竹雪一路过来郁结的心事,好像随着两人交谈慢慢淡化了:“对,就是那位包大人,他是父亲的上官。小时候,我经常能见到他。要不你也和我说说,通天河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已经从上游飘来三具死尸,不是本地人,也查不出来历,主簿大人正犯愁呢。现在又来了第四具。”戴果子刚开始想吓唬她一下,这会儿反而觉得没意思。
“顾公子不是在这里吗,他很厉害的。”柳竹雪当然知道曲阳县这样的小地方出了四条人命案,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他是偶尔经过的,还是特意为了查案而来?”
“你是特意经过,还是为了什么人而来?”戴果子的话一出口,柳竹雪脸色发沉。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位千金大小姐。反正他再怎么问,怎么绕着圈子逗她开口,柳竹雪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字不发。
幸而他们很快到了通天河案发的地方,没有了渡船阿六,顾长明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两个衙役根本挡不住百姓的好奇,大概在第一具尸体出现的时候,大家还心有畏惧。如今只想要挤到前面再前面些,把看到的那些在茶余饭后与别人津津乐道。
顾长明真气微荡,想要贴近他的人,被一股的力量逼迫得纷纷后退,再不能近他的身边。他走到正中,这么多人早把有限的证据都给抹杀了,能留下的估计也只有一具尸体。
“诸位,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前几天的尸体上留有不明之物,阿六已经被感染,性命攸关。”顾长明不算撒谎,他去看过阿六,裘仵作调配出来的药膏给阿六抹上以后,后背的红斑虽然没有再扩大,依然还是痒得他生不如死。
那些围观的百姓呼啦啦全散开了,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顾长明。什么!女尸上有瘟疫,有瘟疫!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瘟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