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然而门打不开!无论我怎么绞尽脑汁,它就是打不开!
我正与门奋斗,他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来。
“别费劲了,你是打不开的,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接受,至少这样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我转身沉怒的瞧着他,他已经洗过澡,身上穿着浴袍,头发还滴答着水珠。
“去洗澡,会感冒。”他磁性的声线不冷不热的,面色淡淡。
我闭口不言,就这么站在门口与他僵持着。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与他僵持着有什么用,更不知道这样的反抗会不会让他败下阵来放我走,但无奈的我就是这样做了。
这似乎是我目前唯一能反抗的动态表现,我不知道除了冷漠的沉默外,我还能干什么?
见我不动,他忽然走了过来,我不安的动了动,防备的看着他靠近。
当我确信他真的是朝我走来的时候,我刚想逃开去,却被他大步拦截,他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抵在门上,让我动弹不得。
他的身上还沐浴着沐浴露的清香,和叶非情的沐浴露是一个牌子,很好闻的气息。
我的眼睛像是被他的眼睛锁住了一般,望进他深邃的瞳仁里便再挪不开眼。
他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即便隔着衣服,与一个陌生男人过于近距离的接触依旧会让我局促。
我的心不安的跳动着,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上次我们在凯悦翻云覆雨的一幕来,我忙别开了头,逃离他的气息,他的眼睛。
虽然没有脸红,然而我却囧的耳朵莫名发烫,眼尖的他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声音潺潺而来,魅惑而揶揄:“在想什么?”
我咬着唇瓣不语,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
“去洗澡。”他清冽的声音有些缓和,带着几分柔色。
我没有动,也没有吱声,无声的抗拒。
“我不介意亲自帮你洗。”说着,他的手已经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惊了一下,忙拽住自己的衣服戒备的看他。
他眉眼淡淡,面无表情,然而我却从他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不容抗拒的坚持。
明白他这是说到做到,我败下阵来,咬着牙,却不得不平静的溢出两个字来:“我去。”
他唇角微勾,眼角却是没有一丝笑意的,然而声线却很柔和:“乖。”
听见这个字我有些恍惚,因为这个字让我想起了叶非情,他也很喜欢这样跟我说:乖。
每每这个时候,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风华绝代,有着掩藏不住的深深笑意和宠溺。
我正恍惚,他已经退开身来,我回神,不再看他乖乖的上了二楼去洗澡。
我在二楼找到卧室,然后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我的身上,我的脑子麻木而混乱。
难道我真的就这样了吗?我不知道……
我忽然想到那天叶爸爸说的骨灰来,我想这么多天过去了,结果应该出来了吧。
我从我放在一旁的衣服里翻出手机给叶爸爸打了过去,叶爸爸疲倦而苍老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
听见这声音,我微微有些酸涩,生出一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悲伤来。
我莫名的酸涩了眼眶问:“爸,骨灰的结果出来了吗?”
叶爸爸沉默,从他的沉默中,我感觉到了一种名为伤心难过的情绪。
他的沉默让我的心一紧,攥着手机的手也跟着紧了紧,心底生出几分痛来。
其实他这样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然而我却还是不死心的问:“结果是什么?”
我咬着唇瓣,很疼,我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叶爸爸没有回答,他却说:“傅瑶啊……叶家对不起你……你……好好的跟着白先生吧。”
音落他就挂上了电话。
我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让我好好的跟着白先生?
我怎么跟着他?他是有妻子有家室的人,难道真的要我给当情妇不成?
还有,叶爸爸为什么会要我跟着白先生?
难不成……
我瞪大了眼睛,心蓦的又是一痛。
难道为了精诚,他们已经选择牺牲掉我了吗?
面对此时的冰冷,我忽然又想起我与白先生在精诚的那一夜来,后来叶家表现的很平静,即便自己的儿媳妇给叶家丢了脸,他们却表现的格外的大度,并且没有给我脸色看。
我的心蓦然又是一沉,是不是……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预料到精诚今天要面对的一切?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未雨绸缭,是不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被选择牺牲了?
所以我发生那样的丑闻,他们也可以很大度的接受……
我忽然觉得心凉,原来我已经当做亲人的家人在算计我吗?所以他们毫无顾忌的一脚将我踹了出去。
那么这件事,叶老爷子知不知?又参与了多少?
我不敢去深想,就怕失望。
那么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选择被牺牲的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切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那些事情又在我未知的情况下,什么时候发生的。
浴室的门忽然响了起来,白煜尘的声音传了来:“不饿吗?打算在浴室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