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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都不遮掩道:“当然是拉拉小手,搂搂小腰,亲亲小嘴。顾玉汝我跟你说,外面那群死孩子传我俩在孙家后院偷亲小嘴,我小时候怎么不懂这个,像个傻子一样?我没干,我还落人说,想想我多冤枉呀。”
顾玉汝见不惯他这无耻样,给了他一脚。
“还不上前面去,小心我娘过来抓你。”
“抓就抓吧,正好抓住我亲你小嘴,让我岳母催着我俩赶紧成亲,把你送进我被窝!”
顾玉汝呸他一口,走了。
走了两步,又转回来。
“你这趟陪我爹去临安,若是碰见齐永宁……”
薄春山浑不在意道:“碰见他又如何?我又不认识他,我陪我老丈人赴考,管他什么事!”
“随便你吧,但是在外面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有什么事回来再解决。”
“你是怕他在外面阴我?行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再说了也不一定能碰上,你就安心等我带你爹回来,回来了咱们就成亲!”
每当家里有人出远门,家人们总是充满了无尽担忧。
临行前的晚上,孙氏一再检查顾秀才的包裹、书箱,生怕落了什么东西。她还把顾秀才常穿的一件文士袍的里子拆了,边边角角缝了几处,里面都塞的碎银子。
穷家富路,孙氏只差把家里所有的钱给顾秀才带上。
临行前,码头上,孙氏一再交代薄春山。
薄春山背上背着顾秀才的书箱,肩上扛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拎着两个稍微小点的包袱。其实只有其中的一个小包袱是他的,其他的都是顾秀才的。
“娘你放心,我保准把爹完完整整带去,完完整整带回来。”
这趟也不光薄春山一个人去,他还带了刀六。
顾玉汝虽和刀六不熟,但知道他平时话虽少,但办事妥当,多一个刀六,她又要放心一些。
“你就在家好好的缝你的嫁衣,若有事去找虎娃,或者去衙门找刘成,我都交代过。若实在没事,你也可以去找我娘说说话,就当提前熟悉婆婆了。”轮到和顾玉汝说话时,薄春山道。
顾玉汝翻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你娘的。”
“行吧,那我就走了,等我回来。”
另一边,顾秀才也跟孙氏说完话,和薄春山刀六一起上了船。
随着船只渐渐远离,船上的人影也渐渐看不清,顾玉汝去拍了拍孙氏的肩膀,道:“娘,我们回去吧。”
随着顾秀才和薄春山的离去,顾家的日子几乎陷入一片死水中。
顾玉汝如今待嫁身,自然也不适宜再去顾大伯家帮忙,正好顾秀才去赶考,孙氏便每日过去,顾玉汝留在家中做家务做饭,顺便缝制嫁衣。
顾玉芳的脚果然不好了。
本来她就刚拆石膏,谁知她不顾脚还没完全好,先跑出去一趟不说,当晚还狠狠摔了一跤。
她本来还瞒着,后来实在疼得忍不住,孙氏才知道她的脚伤更严重了。
把她弄去医馆,大夫狠狠地训了一通,又给她打上石膏。
说先养半个月再拆,等拆了石膏后,要休养复建两个月以上,不然小心以后落下毛病。
这一次顾玉芳待遇就没那么好了,之前那回有孙氏在,孙氏随叫随到,现在孙氏去顾大伯家帮忙,家里就顾玉汝。
顾玉汝现在只管她每顿吃饭,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所以顾玉芳一天两次的擦洗也没了,只有等孙氏回来才能帮她擦洗。
顾玉芳每天都笼罩在一股酸臭味中,顾玉汝本以为她又要闹腾,谁知这次顾玉芳没闹,她把赵娥叫来了。
赵娥每天来了也不干别的,就陪她说话,或者帮她端端水擦擦身什么的,顾玉芳得以非常,瞅着顾玉汝那得意的眼神,只差说——你以为我会求你?我自会给自己找个丫鬟。
赵娥这个女子,顾玉汝不太熟悉,只知道她和顾玉芳玩得好。
赵家在西井巷的风评不算好,赵娥好像也就顾玉芳这一个朋友。
开始顾玉汝见到赵娥,只觉得此女文文静静的,还在想赵家这个女儿养的还算不错,可很快她就知道赵家为何风评差了。
抠门吝啬是其一,其实赵家风评不好,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家的人,不管是走到哪儿,在自己家或者在别家吃饭,都吃相十分难看,而且从不考虑别人。
第一回赵娥留在顾家吃饭。
你想想,顾玉芳把人叫来侍候她,能到吃饭的时候撵人走?顾玉汝自然要留人吃饭。
等到吃饭时,顾玉汝就见识到了,她和弟弟顾于成只是下筷子慢了一点,一桌饭菜就被一扫而空。
那一顿,只有顾玉芳和赵娥吃饱了。
顾玉芳是端到房里吃的,赵娥是跟着顾玉汝、顾于成一起吃,最后赵娥把饭菜一扫而空,留下饿肚子的姐弟俩。
连着两次下来,顾玉汝学聪明了。
她开始采用分餐制,把赵娥的饭菜和顾玉芳一样,提前盛出来。她和弟弟的饭菜也另放,都是一样的饭菜,考虑到赵娥食量大,她会多给赵娥多盛一些,然后各吃各的。
这也就造成孙氏不在的时候,顾家吃饭不在堂屋了,而是各自在自己房里。顾玉汝还不好和顾于成一同吃,有客人在,单独给人弄一份,自己却躲在一旁吃总归不好。
孙氏也是有回碰见了,才知道这事。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人是顾玉芳叫来的,有人陪着顾玉芳,也免得她去闹腾大女儿。现在孙氏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顾玉芳赶紧嫁出去,她最近除了去顾大伯家,就在忙这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定波的天终于没那么热了。
进入九月,终于临近开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