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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堂木和衙役们的控制下, 公堂上终于恢复了安静。
却也很尴尬。
因为事主晕倒了。
钱县令也很尴尬,因为前一刻他还在同情这个寡妇,这案子会这么快就提审, 还是当众审案,除了是事主家人的要求, 本身也有他的意思在。
为官者, 都需要有政绩。
而审案, 如何审,审得是不是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人人称颂,其实这也算是政绩。
在钱县令昨日来看, 这就是个铁板钉钉的案子。
他虽可惜顾秀才作为秀才却做出这等错事,但本身觉得拿此案来为自己做政绩,搏口碑和虚名极好。
顺势而为,何乐而不为?
却万万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之前, 钱县令虽坐在堂上拍惊堂木让肃静, 却也避免不了听到人群里的很多议论, 且方才他还在觉得这寡妇的小叔子是个会说话的人,对其有点另眼相看。
而现在, 眼前的一切让他莫名尴尬不说,还有些羞恼。
主簿很聪明的站了出来。
“大人, 既然这事主都晕倒了, 看来这案子是暂时审不了了, 不如改日再审?”
“行吧,改日再审,退堂退堂。”
钱县令走了。
主簿和负责记录的书吏也都散了,仅留了几个衙役一边把人们往外驱散, 一边还竖着耳朵听众人的议论。
看来这案子真有蹊跷,还是有很多蹊跷啊。
局势虽然出现了反转,但顾秀才还是得回大牢,毕竟钱县令也没当堂释放他。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松了口气,因为肉眼可见整个案子出现了逆转。
顾秀才心里有些激动,有些诧异,有很多话想跟妻子说。
可衙役跑出来扫兴要带他走,孙氏也是浑身虚软,似乎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哪还能见到方才的彪悍模样。
“玉汝,我成了我成了……”
孙氏低声啜泣起来,浑身都在发抖,是激动的,也是在后怕。
顾玉汝抱住她,眼睛也是热热的。
“娘,你好厉害。”
……
“麻烦差爷帮忙照顾照顾我这弟弟,他是个读书人,还没吃过这种苦,这次竟蒙受这等大冤。”
顾大伯在陪笑塞银子,也是想让顾秀才被关押这期间在牢里的日子能好过点。
这次衙役收下了银子,很爽快,还跟他寒暄了两句。
就在人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还站着两个人。
正是齐彦和齐永宁父子二人。
他们早就来了,一直站在人群中,只是顾家人没看见。此时,见人群散得差不多了,齐彦领着儿子走上前来。
“弟妹。”
“齐大哥。”孙氏诧异道。
其实她昨晚就想去求齐家帮忙,却碍于怕齐彦是个读书人,顾秀才又遭遇这样的事,怕齐家人顾忌颜面不会管,再加上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也不适宜去和别的男子接触。
正好大女儿说自己有办法,她才没去求齐家,没想到齐家人竟然来了。
齐彦点点头,道:“昨日我听到消息,就让永宁上了家里一趟,可惜家中无人。”
“多谢齐大哥和永宁的关心,昨日家中太乱,我就带着孩子们去了他大伯家。”
“玉汝妹妹呢?”齐永宁突然道。
闻言,孙氏转身看了看,没找到人。
“方才人还在这儿,人去哪儿了?”
顾大伯和衙役说完话,走过来道:“是不是出去了?”
“这里人这么多,可能是出去了我没看见,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
县衙大街一处的拐角。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最关键的就是这几天。”
薄春山爽快地点点头:“行吧,交给我,你放心。”
见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顾家人也都出来了,顾玉汝也不敢再多留。
“我先走了,有消息你让人传话给我。”
薄春山目送她走了过去,眼睛在看到齐家人,尤其是齐永宁时,不禁地眯了眯,但也仅仅是一瞬,很快他就笑了。
“老大,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去黄家,盯着黃烂牙和黄寡妇的动静,这次老鼠出不出洞,就指望他们了。至于我,去找刘成喝酒。”
“喝酒?大白天的喝什么酒?”虎娃诧异道。
薄春山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玉汝。”
“齐大哥。”
齐永宁仔细地上下端详了下她,才道:“昨天我去你家,你家没有人。”
“我跟我娘一起去我大伯家了,你也知道我爹出了这样的事,家里也没个男人出主意,就去了我大伯家,刚好今天可以一起来县衙。”
齐永宁猜想便是如此。
“方才在公堂上,没吓到你吧,伯母也是让人大吃一惊,不过非常时候非常办法对待,看情形是对事情有些帮助的。昨天我爹知道后,便特意寻人去打听,只可惜时间太紧,什么也来不及做,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顾叔肯定没事的。”
这个顾玉汝倒不否认,因为前世她爹出事后,齐家确实帮了不少忙。
尤其是齐伯伯,没少劳累搭人情搭面子在里面,银子也花了不少,比起自家亲戚都不差。
“顾叔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顾玉汝听出了齐永宁的潜意词,他说得罪人不过是含蓄说法,可能更觉得此事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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