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眼神也有些暧昧,气不过,面色越来越差。这一幕碰巧被吴玉如瞧见,她来到莫愁跟前,小声道:“小乞丐,你那师姐长得真俏,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李昊跟他大哥一样,从小就是个劣根,别看他如今人摸狗样,说不定心里藏了什么坏水呢。”
吴玉如几句说到莫愁心坎里,顿时觉得这人也挺可爱的,又想七年前两人相识,她虽有些蛮不讲理,但做的都是良心事儿,并未起过什么坏心眼,心想:“富贵人家长大的,也并不都是坏人。”
互相寒暄了一阵儿,这才有人把话题引入正轨,只听李毅抱拳朝众人道:“承蒙各位赏脸,李某感激不尽。今日邀大伙来城外春猎,一来是为了将舍弟与他两位同袍,引荐给诸位;二来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也该出来聚聚。”说完,见众人无不应是,就递了个眼色给李昊。
李昊道:“一别数年,与诸位挚友道有些生疏了,今日春猎,不若就有小弟出个彩头吧?”
众人闻言,齐声叫好,李昊得意之下,从腰间取下一方美玉,与衙内们挨个瞧过,炫耀道:“几年前,我跟师傅去山下降妖,斩了几头绿毛僵尸,碰巧见它发光,就顺手就拿了来。师傅说它以前是件法器,可惜被尸气侵蚀,失了灵性。不过戴在身上,可保百邪不侵,有提神明智之效。于我无用,刚好拿来做彩头。”
几个衙内听他解释完后,惊叹不已,他们目不转睛得瞧了那方玉器一阵儿,俱都没看出什么神奇之处,均想:“仙家玩意儿,凡人哪能看出名堂?李二公子断不会欺骗我等。”
李昊见众人无不是一脸崇拜,得意忘形,早就忘记李毅的忠告,这时被他瞥见莫愁满面不屑,心中含恨,于是故意大声道:“莫师弟,今日你与大伙初次见面,不如也出个彩头,免得失了仙家气度。”
莫愁闻言,低头想了想,自己那几件宝贝都珍贵得很,哪肯舍得,可又见李昊一脸得意,似乎料定他囊中羞涩一般。气不过去,于是从怀了拿了个银铃出来,正是从土行孙身上得来的那件。众人见到银铃,均是一脸茫然。
李昊道:“莫师弟,你可别欺负我这几位朋友没见过世面,胡乱拿些破烂玩意儿充数啊。”
莫愁也不说话,扬手就把银铃抛了出去,那铃铛迎风便涨,落地时,口子能有磨盘大小,接着震天的一声巨响,竟在原地砸了个大坑出来。莫愁朝那银铃伸手一招,银铃兀自转了几圈,又飞回掌中,变回本来大小。他这一手,只吓得众人心胆俱裂,心中俱是在想:我若是被这铃铛砸中,哪还有命在?!
李昊更是铁青着脸,看了眼莫愁手里的银铃,他哪还不知道,那可是真正的法宝,比起自己那块半成不就的玉佩,可要贵重得多。于是一脸不信的问道:“师弟,你真打算拿它出来做彩头?”
莫愁道:“有何不可?谁若是打得猎物最多,我就将此物送他又如何?”
李毅见李昊还要说话,忙比量手势让他住口,免得越说越错,然后与几人商定了春猎的规矩,大伙说了会儿话,便骑马进了林子。入林以后,众人本该分头去狩猎,可吴玉如不知怎地,总是跟在莫愁身后,甩也甩不掉。莫愁忍不住问道:“男人婆,你没事儿老跟着我做什么?”
吴玉如笑了一声,道:“我总觉的跟着你,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莫愁苦思了一阵儿,无计可施,只得任由她跟着自己。不多时,他在林子里窜出一只肥大健硕的梅花大鹿,角长有二三尺光景,估摸了半天,正要弯弓搭箭。忽听而后嗖的一声,那大鹿应声倒地,再一看,鹿腹中了一枚绣箭,还不等他看清是谁射的箭,那大鹿“呦”的一声惨叫,头顶又中了穿颅一箭,性命呜呼。
这时吴玉如纵马来到那大鹿跟前,掏出宝剑,割了它两根鹿角,放到马背上,这才迎面朝莫愁说道:“磨磨唧唧,不像男人。打猎如做人,像你这般瞻前顾后,怪不得猎物被别人捷足先登。”
他这才明白吴玉如跟着自己,是存心来找茬的,于是牛脾气上来,左手一扬马鞭,右手握着强弓,也不收回,径直往林子深处飞驰,凡是遇上活物,弯弓就射,势要与她分个雌雄不可。吴玉如也不好惹,纵马尾随其后,她箭法可要比莫愁好上许多,每每都能后发制人。
二人一前一后,只顾着打猎,不知不觉以来到林子深处,莫愁听到西边的草丛里有动静,不管不顾,飞箭射去。就听一声金铁交鸣,不像是射中了活物。还以为射错了旁人,正要道歉,可草丛里忽的窜出了十来个大汉,各个生得虎背熊腰,七八尺的身高,豹头虎眼好个凶悍,裸穿着一件藤甲,胸口都有一面护心镜,一手狼牙铁盾,一手鬼头弯刀,两目凶光毕露,一看就不像是寻常莽汉。
就听身后吴玉如忽的叫了一声:“糟糕!是北狄匈奴的蛮力士,他们人多,咱们斗不过,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