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勤快的记者们就不约而同地围在星光大厦的门外等候着——早起的鸟儿有食吃,说不定有什么漏子可捡呢?早来一会儿终究不是坏事。
瞿南戴了副大墨镜,大热的天气,他却穿了件立领的冲锋衣,把自己捂得透不过气来。
没办法,谁让上次的图片和消息是《心慌慌》杂志首先爆出来的?据说渊宇的经纪人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追究《心慌慌》杂志社擅闯民宅的法律责任。
不过瞿南可不管那些,他的任务是写稿,追究责任自有上面那些大佬去伤脑筋——估计现在殷头儿正愁着呢吧。
几十个保安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正如临大敌地站在星光剧场的门口,防备着哪个记者在开门之前冷不防冲进去,别看这些记者一个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事实上涉及新闻的时候,他们比孙悟空还要会钻缝儿呢。
昨天晚上头儿开会时就说了,今天会场的秩序一定要维护好,绝对不能让那些记者钻了空子,出了不该出的纰漏。
要知道观天下小区的安保措施那是有名的严谨,竟然也会被记者潜进去拍到明星的独家内幕,这些记者的本事,也真是大得很了。
看看门口拥成一团,汗流浃背的记者们,瞿南灵机一动:或许后门没什么人呢?自己要不要去试试?
反正除了脖子上吊着的相机,也没什么其它装备,瞿南说走就走,十几分钟之后,他已经出现在星光剧场的后门。
后门的记者少一些,相对应的,这儿的保安也少一些,有八.九个之多,与前面不同的是,后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头,几个保安正无所事事地缩着脖子,站在门口的树荫下聊天。瞿南看看这儿也没什么机会,但想想回到前门那人山人海的场面心里就发怵。
好在他对后门也没报太大希望,想了想,索性也挨到树荫底下,想试着同这帮保安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得到点儿内部消息——殷老大不是常说,多一句嘴,就有可能多一条新闻嘛。
没想到瞿南还是低估了记者的威慑力,刚刚挨过去,几个保安一见他脖子上的照相机,就“哄”的一声,如避瘟疫般作鸟兽散了。
转眼间一个人都不剩,原地只留下几滴汗水和一句话:“快走,这就是头儿说的无孔不入狗仔队!据说他能连咱们内裤啥颜色都查得出来!”
瞿南啼笑皆非:我看你们内裤啥颜色有什么用?
但他也不好再追过去,看看时间还早,瞿南只得极度郁闷地在树荫下原地打转儿。
没转几圈,一个瘦瘦的小保安就带着一脸的警惕过来了。瞿南心里郁闷:难道你们还不让我站在这儿不成了?
但他嘴上也没说,只是习惯性地举起相机。小保安一边用手遮着脸,一边小声说:“别拍,可别拍,南哥你不认识我了?”
他叫自己南哥?看来是认识人了。瞿南细细一瞧,这瘦瘦的小保安还真有点眼熟,不过,自己在哪儿见过他?
小保安见瞿南放下相机,也就不再捂脸,凑过来笑着对瞿南说:“南哥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胖猴的表弟,柯爱良。”
瞿南恍然大悟,他上下打量着柯爱良,笑着说:“你那鸡冠,啊不,七彩头发呢?”
柯爱良腼腆地笑笑:“出院后我就搬回家里住,把头发都染黑,找了个保安的工作,每个月钱不多,一千多点,不过也够我用了。”
瞿南点点头,看着眼前少年干净的保安制服,清爽整齐的黑发,不禁感慨:“这样多好啊,伯父伯母一定很高兴吧?”
柯爱良还是笑:“是啊,爸妈都很高兴,只是我少了一个肾,许多重活就不能干,只能当保安。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因为你曝光了那件事,那些骗子受到了惩罚,而且给我的钱也比原来说好的要多得多。南哥,我爸妈老早就说要请你吃顿饭,可表哥说你很忙不用了。这次见到你,我一定要当面说声谢谢!”
瞿南连连摇头:“不用那么客气,我本来就是干这行的,没什么好谢的。”
柯爱良左右看看,忽然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似乎以前那个不良少年突然又回到了他身上一样:“南哥你是不是想提前进去?”
瞿南眼睛一亮,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柯爱良冲着东边拐角努了努下巴小声说:“那边有一个小门,是打扫卫生的进出的地方,用铁链挂着,其实那个锁头是坏的,稍微用力一拧就开了,你进去以后,再给他挂上就好。”
瞿南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柯爱良看他兴奋难耐的样子,又小声叮嘱:“南哥你别露出马脚,”他不动声色地冲着西边努努嘴——那儿正有几个记者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
瞿南抑制住内心的喜悦,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点头:“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干活吧,替我问候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