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进肚子里,带到地下城内!”纠结良久,我说出了这个连我自己都感觉接受不了的提议。
这个想法真要纠结源头,还是在第一次冲出混沌界的时候,我便是这样将海豚、虾虾他们从混沌界带出来的。既然碧目蟾蜍皮糙肉厚、不惧枭河之水,让她带我进地下城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哦……”翠花应声之后倒也干脆,只一秒的功夫,一阵扑鼻的恶臭过后,便化作了巨大的碧目蟾蜍。随即长大了嘴巴。
我望着这巨大的嘴巴,深不见底,忽然产生了一丝犹豫……
不是我嫌恶心,也不是我忽然胆怯。我静下心重新整理了这件事情,发现漏洞百出——
这翠花确实脑子有问题,但是也不至于傻到把我带到自己的大本营中去。而方才我为了开启阴阳冰火丸,已经动用了自己的龙魂之气。这份气息,但凡有龙魂的任意一个三角龙军团的士兵应该或多或少都可以感觉到……
他们其实是知道我来了!只是为了——派眼前这个傻乎乎的碧目蟾蜍来接我罢了。
这江九……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呢?
为了防止碧目蟾蜍耍花样,我缓缓地祭出阴阳冰火丸。这样一可以威慑一会儿碧目蟾蜍不至于忽然张嘴把我扔枭河里;二者就算她真这么做了,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催动阴阳冰火丸,重新支起空气墙保护自己。
是约总是要赴的——只可惜这一次的我,孤立无援。
碧目蟾蜍一口将我吞下,继而跳入水中。我依稀可以感觉到她在游水——由于龙魂之气护体的原因,此时我身上暂时没沾染上她胃里恶心的粘液之类。
“呼——”我感到碧目蟾蜍似乎忽然发力,依稀可以听到外面湍急的水流声。没等我细想明白,感觉一蹦一跳间,碧目蟾蜍应该已经落在了岸上,并开始跳着走。
“哇——呱——”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碧目蟾蜍忽然大嘴一张地将我吐了出来,我感觉眼前一亮,下意识地运起阴阳冰火丸,然后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少主,人带来了!”翠花重新变回人样,抹了抹嘴。当我看清眼前的事物时,不由得倒退两步——四周围满是毒叉正对着我。而人群中,那个每次碰面都不太愉快的三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真是冤家路窄啊,鱼龙王!”三儿大笑道:“你的胆儿也够肥的,还敢第二次闯我地下城!”
“我真的是第一次来!”我解释道,很快又定了定身形——我跟他说这些干嘛?随即我缓缓抬头,发现此处四壁皆是绿色,连洞内的顶部都被火光晃得绿油油的。此处与其说是三角龙王江九兴师动众修葺的宫殿,不如说是一处浸满了毒物满是石钟乳的溶洞罢了。
“你东张西望什么呢?!”三儿怒喝道:“现在你是阶下囚,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吗?”
我望了望三儿,笑道:“带我来,是江九的主意?”
“不,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三儿狂笑着回道:“叔父连夜外出,去霸王海议事去了。虽然他建议我按兵不动,但是对于你鱼龙王来说,杀你几乎成了我一生的夙愿!”
“噗——”我笑道:“那你杀了我,是不是一生夙愿就满足了,就可以自杀了呢?”我望了望周围这些举着毒叉的士兵道:“你稍微用点脑子想想,你们几个人,当真能伤得了我吗?”
“哈哈哈哈!”三儿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我则在一旁冷眼观瞧。末了,三儿止住了笑声,然后轻轻一挥手——墙壁上忽然打开一扇门,仔细一看,念心正被反绑在内。她的头发非常凌乱,眼睛偏向一侧,似是昏死了过去。
“你们把她怎么了?!”我怒吼道:“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哎呦喂!”三儿见我愤怒了,反而来了精神说道:“我还有更刺激的事儿呢!现在她已身中我们三角城的迷乱草之毒,解药就在我身上哦!”
迷乱草?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干嘛?!”我怒斥道:“不想死的就快快把解药交出来!”
“唤雨,你现在知道自己心爱的人被折磨是什么滋味了吧?啊!”三儿忽然变得歇斯底里道:“当年你……你杀我妻儿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当年我……杀他妻儿?
方才在岸边,听风和我描述过当年我接受恐王密令,屠戮三角龙一族的事情。只不过在我的概念中,当时我应该是杀掉了很多三角龙军团的人,或者也包括三儿的兄长之类。但是倘若我真的杀掉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孩子,那我这双手——我缓缓地望向自己的双手,忽然觉得上面似乎沾满了鲜血一般。
“唤雨,我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三儿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把匕首道:“你要是条汉子,想救你心爱的女人。一会儿我就用这刀从你身上一片一片把肉切下来。你若是哼叫一声,你的念心可就死定了!如果你能坚持一百刀内一声不哼哼,我就敬你是条汉子,把念心送出去,如何?”
这个变态!我内心骂道,还不是想一刀捅死我,而是一片一片地折磨我——不过似乎也正常,两军对垒不说,单论我倘若真的杀了他的妻儿,此刻他想到任何变态的报复方法,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我笑了笑,对三儿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三儿声色俱厉地吼道:“你难道害怕了?”
“不,不,你说错了一件事情。”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绑来的这个女人,是暴龙王听风的女人,不是我的——我对她不感兴趣,要杀要剐随便你!”
“什么?”三儿不可思议地瞪着我,用手中的匕首指着我吼道:“你放屁!这女人爱你爱得要死,天天做梦都喊你名字,你少跟我耍花样!”
念心……在听罢了三儿抓狂的控诉后,我缓缓地又望向了她,暗自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