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的:自从得知肖曦背后的靠山和关系后,他和陈副厅长一样,一直在想方设法要巴结讨好他。
他很清楚:肖曦不仅在中央有强大的靠山,而且还是省纪委书记的干儿子,又跟公安厅的纪委书记王超称兄道弟。只要巴上了他,不仅在仕途升迁上会顺利很多,而且即使以后犯了点什么错误,被人抓住了把柄,只要跟肖曦说一声,立马就可以摆平!
因此,他前两天就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攀上肖曦这棵大树,如果他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不管是什么事,都一定要为他帮到底,哪怕明知是违法犯罪的事,也一定要不折不扣地帮他做好,反正以后出了事,他有关系可以摆平……
现在,当听说花宝芝是肖曦的亲生母亲后,他立即感觉到自己巴结讨好肖曦的机会来了:只要自己联合陈副厅长,将花宝芝的罪责洗脱,肖曦肯定会感恩戴德。到时候,自己要他帮个什么忙,那就顺理成章了,他也不会推脱了。
于是,他便立即向肖曦表态,说要帮他母亲脱罪……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看守所所长的声音:“报告蔡局长,嫌犯花宝芝已经提到,是否可以让她进来?”
“进来。”
随后,临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看守所所长仍用枪指着花宝芝的脑门,两个人进入审讯室。
肖曦生怕花宝芝看清楚自己的面容后,会惊叫出声,引起看守所所长的怀疑,于是将警帽的帽檐拉低一点,俯下头用手里的笔在审讯记录纸上胡乱地划着,遮住了自己的脸部。
蔡副局长见所长一直用枪指着花宝芝,生怕肖曦看了生气,忙喝道:“小罗,你用枪指着沈夫人干什么?快收起来,给她打开手铐!”
这个姓罗的所长忙解释说:“蔡局长,这女人手上有邪法,据说会放蛊。今天早晨,她同监舍的几个女嫌疑犯就被她用蛊毒制服了,差点要了她们的命。为了您和这位兄弟的安全,我看还是不要给她开手铐为好。她戴了手铐的话,放蛊时就没那么顺手方便。”
蔡副局长把眼一瞪,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夫人是堂堂的神源药业公司总经理,是全国都有名的优秀民营企业家,怎么会用邪法害人?快将她的手铐松开,出了事我负责。”
罗所长见蔡副局长吹胡子瞪眼的,只好畏畏缩缩地走到花宝芝身边,小心翼翼地替她将手铐打开,然后飞快地闪到一边,防止花宝芝突然发难施展蛊术。
蔡副局长对他挥挥手说:“你先到所长室去值班,把门关上,我没有叫你,不许到这边来,听明白没有?”
罗所长迟疑了一下,立正敬礼答道:“属下明白!”然后便走出了这间临时审讯室,回到所长室,按照蔡副局长的命令,将门关上,心里狐疑不定,不知道蔡副局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而花宝芝,心里也跟罗所长一样,既惊讶又困惑: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取自己性命,为什么又要给自己送开手铐?难道,他们有什么高深的武功,或者是知道解蛊的方法,所以有恃无恐,不怕自己对他们放蛊?
正在她疑惑不定的时候,那个被称为“蔡局长”的人,忽然满脸堆笑地朝自己走过来,主动伸出手说:“沈夫人,我姓蔡,名叫蔡怀忠,是松山市公安局负责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也是你这个案子的专案组组长,很荣幸认识你!”
花宝芝听到这番客气而谦虚的话,心里更是诧异: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是嫌犯,这个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专案组组长,怎么跟自己这么客气起来了?难道这是他的一种审讯的策略?
于是,她也迟迟疑疑地伸出手,与蔡副局长握了握,但并没有做声。
蔡副局长又指指她身边一条凳子,很热情地说:“沈夫人,请坐。我现在内急,需要上个厕所,我的助手先跟你聊一聊。”
随后,他转头看了一眼肖曦,然后微笑着走出了临时审讯室,并将门关上。
花宝芝抬眼看了一下桌子后面那个一直低着头在写什么的“助手”,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聊什么,有点狐疑地坐到椅子上,低垂下头,等着对方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