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纸都打湿了……
当天中午,肖曦将省公安厅纪委书记王超请过来,在宝芝大酒店最豪华的包厢,请陈副厅长、蔡副局长、雷鸣三人吃了一顿饭。
陈副厅长、蔡副局长等人见王书记对肖曦异常亲热,心里更加放心了,主动给肖曦出主意,让他换了一套雷鸣借来的警服,装扮成蔡副局长的随从,然后开着宝芝集团给肖曦配置的奔驰越野车,只用了三个小时就赶到了北山县。
按照肖曦的意思,是想直接去看守所会见花宝芝,但蔡副局长提醒他:现在看守所干警比较多,犯人也都在活动,如果单独提审花宝芝,很可能会被人碰到,也可能会引起一些干警的怀疑,不如等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所里只留下了一些值夜班的干警,犯人们也都休息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会见。
肖曦想想也有道理,只好勉强控制住自己急切想见母亲的冲动,跟随蔡副局长和雷鸣到县公安局,受到了县局领导班子的热情欢迎和盛情款待。
在吃晚饭的时候,县公安局局长亲自打电话给看守所所长,说蔡局长晚上十二点左右会亲自提审花宝芝,让他做好相关准备工作。同时,他还告诉那个所长:因为花宝芝的案子是涉外案件,很多东西属于机密,所以在提审她时,不能录音录像,不能有监控设备,必须给蔡局长准备一间没有监控设备的房间,而且所里的干警必须回避……
吃过晚饭后,县局办公室又安排领导们去唱歌,一直唱到晚上十一点半,这才回到宾馆,换好警服,县局办公室主任亲自驾车送蔡副局长、肖曦和雷鸣到了看守所。
此时,正好是零点过几分。
看守所所长今晚本来不值班,但得知市局蔡副局长要过来提审花宝芝,赶紧与一个副所长换了班,亲自在所门口迎候蔡副局长一行,并将他们请进所长室,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
蔡副局长喝了几口茶,便对那个所长说:“你亲自去女子监舍将花宝芝带出来,不要让别的干警知晓。对了,你给我们准备的提审室在哪里?我们先去等着。”
那所长赶紧起身,带着蔡副局长和肖曦进入所长室对面的一间办公室,介绍说:“蔡局长,这是我们原来的一间值班室,桌子凳子都已经擦抹干净了,纸和笔也都准备好了。这里附近都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应该符合您的要求。”
蔡副局长打量了一下这房间,点点头说:“行,你赶快去将花宝芝提出来吧!”
所长赶紧答应一声,叫来值班的管教干警,让他将监舍门打开,然后从他手里拿了一副手铐,径直往关押女犯的监舍走去……
此时,在女犯监舍7号房,花宝芝正蜷缩在最靠近铁门的位置,抱膝而坐,陷入了一种似喜似悲、恍恍惚惚的情绪之中。
自从知道肖曦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之后,她一直沉浸在一种无比的喜悦、无比的幸福之中,即使在被警察抓住并被关押进看守所之后,这种幸福和喜悦之情,也一直充塞着她的胸臆,令她几乎忽视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可怕处境。
在她想来,只要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只要他承认自己这个母亲,那么,即使自己马上就要坐牢,甚至可能被判处死刑,也已经值了!而且,既然杨应龙并没有杀害儿子,那么自己当初将他杀死,就是犯下了大错。如果这个错误一定要自己用生命的代价去补偿,那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自己必须坦然去面对!
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在专案组成员第一次提审时,她就很痛快地承认杨应龙是她杀的,并说自己愿意为此承担法律责任。
她很清楚:按照华国目前的法律,她谋杀了杨应龙,虽然是事出有因,仍可能会被判处死刑,最轻也会是无期徒刑。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成为了无极门的总舵主、宝芝集团的总经理,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出息、这么有本事,她就从内心里感激杨应龙,就觉得自己应该去承担杀害他的罪责!
而且,她也坚信:自己主动承担罪责后,儿子就会原谅自己杀害他恩师的过错,就会认自己这个亲生母亲——因为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儿子不愿意认自己,不愿意原谅自己杀害他恩师的过错。如果真是这样,她会伤心透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