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开着车,江雪云坐在车上,他们都知道,顾晓菁的车跟在后面。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江雪云开口说话了,她说你把我送回家,然后跟顾晓菁回去吧。
我……何非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回去吧,你不回去,顾晓菁会生气的。江雪云声音平静地说着,其实内心深处,早已经有千军万马汹涌而至了。
夜,无比的静谧,静谧之中似乎还有凄凉,或许是受了谭之江家里丧事的感染,何非感觉内心深处一片苍茫。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跟江雪云说些什么,他开着车,静静地雪云一会儿。
江雪云的侧脸,还是和过去一样的美丽柔和,在月光的折射下,发出一种干干净净的纯白色,他江雪云脸上有丝毫愠怒之气,但是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已经翻江倒海。
他说不出话来,此刻,他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用左手扶着方向盘,用右手抓住了江雪云的手。
江雪云刚才心里还是千军万马在在汹涌的厮杀,现在,她感觉到了何非温暖的手,在紧紧地抓着她,她心头一酸,不由得把手抬高了一些,然后把何非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
到了家门口,江雪云松开了手,何非,声音平静地说,你去吧,别和她生气。
江雪云说完,打开车门,一个人抓着手包下车了。
雪云不疾不徐,头也不回地走了,何非的心里突然出现一种疼痛的撕裂感,他雪云的背影,难过得无所适从。他伸出手掌,无奈地拍在了方向盘上。
顾晓菁打开了他的车门,坐在了副座上。
她非一会儿,一侧身把何非抱在了怀里,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何非的后背,轻轻地说,我知道你难过,我理解你……会过去的,慢慢地就好了。
何非近乎麻木地点了点头,他说我累了,不想回饶安了。
那好,我们去你的画廊休息吧。顾晓菁点点头说,我也累了。
两个人回到何非的画廊,画廊里只有一个自来水管,没有热水洗澡,顾晓菁用电热壶坐了一壶开水,给何非兑好水,让他泡泡脚休息。
何非简单地洗了洗脚,和衣躺在了床上。
顾晓菁自己洗漱完毕,坐在了何非的身旁。她非没有脱衣服,就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帮何非脱衣服。
何非说不用了,就这样睡吧。
顾晓菁说你累了一天,这样休息不好,说着继续帮何非脱衣服。
何非拦住了顾晓菁的手说,真的不用了,这样挺好。说完,转身接着睡去。
何非闭着眼睛,说实在的,他真的感觉太累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搅拌器搅得乱七八糟了,什么问题也想不了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人,这些事,现在他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感觉太累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何非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觉得自己一会儿,来到了喧闹的人群,一会儿又来到了远古时期厮杀的古战场,一会儿他被人追杀,一会儿又来到了小时候经常去洗澡的公共浴池,里面各种各样的光着身子的人,高的矮的,黑的白的,胖的瘦的,密密麻麻大锅煮饺子一样拥挤在浴池里……
忽然他个女人抱着身体低着头,被挤在一个角落里,嘤嘤地哭泣,何非纳闷了,他把身子泡在水里,隔着一段距离,跟那个女人说话,他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男浴池。
女人不说话,只是嘤嘤地哭泣。
何非说你别哭了,我去给你找衣服,你穿上衣服赶紧出去。
女人不理他,还是抱着身子低着头,依旧嘤嘤地哭泣。
何非感觉他好像又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他飞快地跑回更衣室,从里面稀里糊涂地拽了几件男人的衣服,给女人抱了回来。
可是他回来了,女人却不见了,但是耳边却仍然有女人嘤嘤地哭泣。
何非一着急,睁开了眼睛,他漆黑的房间里,有一个大波浪头发的身影坐在他的旁边,偶尔抽泣一下。
晓菁?何非被顾晓菁吓了一跳,不由得坐了起来,他说晓菁你怎么不睡觉?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哭什么呀?
何非说着,顺手打开了床头灯,灯光下,顾晓菁的脸湿漉漉的一片光亮,眼睛红红的,何非说都半夜了,快睡觉吧。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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