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裳却已经淡淡地朝着郑总管道,“郑总管在父皇身边服侍多年,本王妃相信郑总管的为人,便请郑总管亲自去打一碗水来吧。”
郑公公抬起眼来望了宁帝一眼,宁帝点了点头,郑总管便弯了弯腰,朝着金銮殿外走去。
云裳静静地站在金銮殿上,抬起眼望向柱子上雕刻的龙的图案,嘴角轻轻扬起,似是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
宁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文昔的面色带着几分勉强,只是神色却仍旧倔强,一副不愿服输的模样。
众人暗暗将那三人的神色看了个遍,便低下了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议论,这件事情往大了说有关皇家血脉,往小了说却也不过是一件家事而已。
不一会儿,郑总管便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碗清水,步履稳健,清水未曾洒出一滴。
待郑总管走到了云裳面前,云裳便笑了一笑,抬起手来,举起匕首又划了一道口子,只是下手稍稍重了一些,滴下了好几滴血来。
宁帝也没有接过匕首,只用手在那匕首上划过,便滴了一滴下去。云裳轻笑了一声,也不看碗中情形,便回到了靖王身后跪坐了下来。
待云裳坐下之后,靖王便拉过云裳的手,指尖还在沁出血珠,靖王皱眉,神色有些不悦,抬起眼冷冰冰地看了云裳一眼,便直接张嘴含住了云裳的手指。
云裳愣住了,半晌之后,胸中才猛地炸开,耳朵开始发烫。云裳愣愣地望着靖王依旧冷淡的面容,心中却想着,完了,她的脸一定红得不成样子了。
殿中的众人亦是有些吃惊,均是目瞪口呆地望着靖王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察觉到这般盯着人家夫妻看不好,便急急忙忙收回了目光。
靖王含了一会儿,才离开了一些,望向云裳的手指,面上染了淡淡地笑意,“好了,这下不流血了。连滴血都不会,瞧你弄这么大一个口子,待会儿回府之后记得抹药。”顿了顿又道,“算了,你定然是不会记得的,我记得便是了。”
云裳低下头,握住靖王的手,指尖轻颤,胸中翻涌着几分暖意,只是鼻尖却微微有些发酸。
这个男人啊……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爱他了。
“血融了。”郑总管惊喜的声音猛地在寂静无声地殿中响了起来,这才唤醒了众人的神志,众人这才想起,方才在这殿上正在上演着什么样的事情。
血融了,这般说来,靖王妃的身份便是不容置疑的了。景文昔的面色微微有些惨白,嘴里却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死了的女子分明才是宁云裳啊……”
云裳听见她的话,嘴角勾了起来,她自然是知晓景文昔口中的女子是谁。便是当年她到了宁国寺,被外祖父接走了之后,被外祖父找来假扮她呆在寺中迷惑别人的那个女孩儿。在回宫之前,她确实是让琴依将那个女子处理了,琴依没有武功,只怕是不曾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倒是她的错,未能将那个女子干干净净地处理掉,才被人抓住了空子,引发了这件事情。
只是,景文昔不会知道,那个女子是外祖父找来冒充她的,并不是真正的宁云裳。
云裳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才抬起眼来,笑着道,“说起来,景小姐一来便又吵又闹地说本王妃是假冒的,还说本王妃谋害皇女,犯了欺君之罪。本王妃陪着景小姐演了这么一出,景小姐是不是也应当给本王妃一个交代啊?本王妃如今的罪名应当已经不成立了,只是景小姐如今却背了一条罪名呢,污蔑皇女,又是什么样的罪呢?大理寺卿可在?”
一旁的桌子上有个中年男子连忙应道,“回王妃,微臣在。”
云裳轻笑了一声,“大人可否告诉本王妃,景小姐这个罪名,应当如何处置呢?”
大理寺卿连忙道,“回王妃,污蔑皇女,是死罪。而这几个和尚,做了假证,亦是要终身监禁,游街示众的。”
云裳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嗯,污蔑皇女,死罪。可是本王妃也突然想起来,咱们眼前这位景小姐,亦是犯了欺君之罪呢,两罪相加,只怕需要五马分尸的吧。”
云裳说着,便转过头笑意盈盈地望向景文昔,轻声询问道,“是吧,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