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琪居委会补偿了多少给农户?”王建才问。
“每亩补偿了2000~3000元不等。”何平说。
克扣了这么多,难怪老百姓要闹事!王建才想。他虽然不知道其余的钱具体去了哪儿,但是他明白这其中的猫腻。
“何镇长,这个事的来龙去脉你比较清楚,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现在该怎么办?”王建才问道。他倒要看看这个何平如何把这球接回去。
“补偿款不到位,农户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这是矛盾的爆发点。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矛盾,让农户们散去,我估计四琪街道肯定是一下拿不出那么多补偿款项了。”何平说。
“我们现在去现场看看。”王建才说。
两人出门坐上车,往四琪街道办赶去。
车子开到离四琪街道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围了很多人,还有一大批人站在路上,围得道路都水泄不通,过往的人也都停下来观看,人就越聚越多。
车子没法往前开了,司机小吴找了一个地方,把车挺好。
王建才和何平下车,向门口走去。
慢慢走近,王建才似乎闻到了一股很臭的大粪味儿,不由得皱着眉头,用手捂住鼻子。
他看了看和他走在一起的何平,也捂住了鼻子。
两人走近人群。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突然有人说:“看,书记镇长来啦!”
大家齐刷刷把脑袋转过来,看到他们,马上叫嚷开了:“还我土地款,还我土地款!我要吃饭!我要吃饭!王书记要为我们做主!”其中几个人,把写着这些语句的横幅拉了起来,举得高高的,白底黑子,显得分外刺眼!
王建才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向人群招了招手。
大家主动让出了一条道,王建才走上了门前的台阶。他看到门口放着几桶大粪,难怪这么臭!这一定是农户为了发泄自己的怨气而使出的狠招。
胖墩墩的沈贵听说书记镇长来了,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讨好地叫着他们。
王建才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看了看跟前的人群,大概有两三百人吧。主要以中老年人为主。看来这些失去田地的村民,得到了工作安置的,并没有来几个,来的都是无事可干的这些人。
“乡亲们,乡亲们!”王建才大声地说道,“请乡亲们听我说几句。”
刚才还闹哄哄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其中一个看上去有点知识模样的老农说:“好,你说,我们的地被征了两年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们土地款?”
“乡亲们,你们对待土地的感情我理解,我深有感触!不瞒大家说,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我在农村种了八年田,工作之后依旧在种田。到现在,我八十多岁的父母还在老家,他们依然在侍弄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我深深地知道,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在田地里劳作,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这是土地对我们的恩赐,是上天对我们农民的眷恋。”王建才深情地说,“但是,乡亲们也看到,现在我们的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城市变得日新月异,我们的城市在扩大,市民在增多,农民在减少。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我们很大一部分农民兄弟要从土地上走出来,从农民变成市民,要脱离土地,过上城里的人生活。应该说,这对很多农民兄弟来讲是好事,是喜事,更是大事。这个角色要转变,需要过程,需要学习,更需要及时的调整我们的心态和生活方式。”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说什么时候给我们钱吧,我们没钱就没饭吃。你说得对,土地就是我们的命,我们的命没了,我们还怎么生活?”一位年轻些的农户说。
“这位大哥说得对,”王建才看着他说,“农民离开了土地,该怎么生活?这是今天在场的每一位要考虑的问题,更是我们政府要考虑的问题。所以我们解决了一部分农民的工作,让他们有了谋生的出路。那么,除了依靠政府解决外,我们更要自己积极想办法,找门路,为自己广开财源,这样才能变被动为主动。据我了解,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他们有的还在耕种剩下了一点土地,有的在做小生意,还有的人选择了出门打工。安河现在也在积极引进外资,增加就业岗位,为乡亲们提供更多的机会。”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到哪个工厂有人要啊!”一位老伯说。
“大叔,到了你这个年纪该是儿孙绕膝享受清福的时候了!您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应该都是有工作的吧?”王建才笑着说道。
老伯看着王建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刚刚大家说到的补偿款,我今天在这里向大家交个底,政府不会让乡亲们吃亏,一定会尽快调查事情的真相,尽快把补偿款发放到大家手中!”王建才说。
“好,你说尽快,那我们限你一个星期给我们答复!”还是那位老伯说。
“好!一个星期,我希望下次你们能派几个代表过来,这样既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也让我们之间的对话能更顺畅。”王建才笑着说。
“那好,如果一个星期后没有给我们兑现,那我们就不仅要挑大粪过来,我们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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