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深吸,满满地吸一嘴他身上的味道。在他面前,她原意发傻,愿意一辈子做傻瓜。愣愣地呆想,唇角扯开,不觉间已笑起来。
席慕风棱角分明,线条极好的唇沾在她的额际,给予的又是满满的疼庞。她有些好奇地问:“你是问了阿姨才知道我在学校的吗?她怎么会告诉你我的去向?”
微微摇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臂,在那里点了点:“我担心你出危险,早在你手上植入了带有定位的芯片,所以,一直知道你在这里。”
没有来找她,只是担心引起余秋实的怀疑。他一直在等,等着余秋实离开,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签下的那份协议。
因为看到那份协议,他才不再控制自己,毅然决定来见她。
苏雨晴望着自己雪白的藕臂,上面不留一丝痕迹,根本看不出芯片植在哪里。但她却记得,一夜,他拥着她时,指在她的臂上压了一下,有针般的痛感袭来。
只是,马上,被席慕风的热情带来的愉悦所取代,她便迅速忘掉了这小小的变故。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微勾了唇,表面不满,心里去酿着蜜。席慕风的唇滑下,沾紧了她已然粉起来的唇,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刘雅在第二天早上到来。她还带来了两人的早餐,是两碗做工精致的瘦肉粥,端出来时还冒着腾腾热气。
主动将碗递给苏雨晴,她的表情虽然还僵着,但对苏雨晴已不再那般抗拒。可见,昨晚余楚辞的一番解释,已经深深触动了她。
“谢谢阿姨。”苏雨晴难得礼貌地回应,她苍白着脸,最后还是点头回应。这是自三年前那件事后,她对自己最好的回应。
苏雨晴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喝起粥来。席慕风接完一个电话,伏下头来,和苏雨晴头对头喝粥。刘雅安静地看了两一会儿,这才轻声道:“余楚辞昨晚走了。”
“走了?”两人同时抬头,一脸惊讶,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刘雅压下头,拾出一张纸递向他们:“他昨晚回去后,听说坐在屋里发了半夜的呆,早上就……他走得很安详。这是阿思交给我的。”
席慕风接过纸,那纸页发黄,字迹透着时间久远的味道,显然不是昨夜写的。这是一份交给ISO区域管理人的信,在信里,将一切说明。
那纸边,有明显的指印汗迹,相当破败,可以想见他无数次握着这份东西犹豫和痛苦的样子。
“你们打算怎么做?”刘雅待他们看完,问。席慕风沉吟不语,将目光撒向苏雨晴。苏雨晴轻轻地将纸折起,却在下一刻撕成了碎片。
“你……”这大出于刘雅的意料,叫出声来。苏雨晴将碗里的最后一点稀弱喝完,这才淡淡地道:“我昨晚已经说过了,不再追究,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当年,余楚辞的决定虽然带有私心,但同时也保护了席慕风。既然家人已经知晓真相,那就足够。她一直都明白余楚辞的为难,他既担心着家族荣誉,又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这三年,怕比她活得还要痛苦。
当年,ISO的负责人曾提议找一个ISO家属院的孤儿,认他为父,以防老。他拒绝了,只从街边捡回了聋哑的阿思,陪在身边。
苏雨晴一直因此而鄙视他,认为他是担心会说话能听话的人窥去了秘密才如此谨慎。不过到了今天,她不再鄙视,只有同情。
人已死,事情就当过去了。
席慕风对苏雨晴的举动倒并不吃惊,仿若早知道她会如此做,但难免也会心痛地蹙眉,为她感到委屈。信若交出去,她的名声就能得到恢复,这于她,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看到纸已成碎片,他不再发表看法,只抬眼去看刘雅:“秋实呢?”
“他一早将余楚辞送去火化,而后葬在了墓地,后来,听人说带着阿思出了家属大院,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离开了。”刘雅如实回答。
苏雨晴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梦,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牛鬼蛇神缠绕着她,痛不欲生。现在,梦突然醒了,身边什么也没有,根本无从寻找痕迹。
臂,落在她的肩头,拍了拍。苏雨晴抬头,看到了席慕风眼里的满目关切,绽唇笑了起来:“不要为我鸣不平或是觉得我委屈,我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已经很值了。”
她抬眸,与他对视,用眼神告诉他,她最珍贵的东西便是他。
席慕风一时感动,用力点头。手滑下,覆上她的手背,顺势将她的手牵住,置于刘雅面前:“妈,我要跟雨晴结婚,希望您能同意。”